“安娜!”他说。
“一切都是你的过错,你的过错!”她叫着,声音里含着绝望和怨恨的眼泪,于是站起身来。
“我请求过,恳求过你不要去;我知道你去了一定会不愉快的……”
“不愉快!”她叫。“简直可怕呀!我只要活着,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她说坐在我旁边是耻辱。”
“一个蠢女人的话罢了。”他说,“但是为什么要冒这个险,为什么要去惹事呢?……”
“我恨你的镇静。你不应当使我弄到这个地步的。假如你爱我……”
“安娜!为什么要扯到我的爱情问题上面去……”
“啊,假如你爱我,像我爱你一样,假如你和我一样痛苦……”她说,带着惊恐的表情望着他。
他为她难过,但仍然生气了。他向她保证他爱她,因为他看到现在这是安慰她的唯一的方法,于是他没有用言语责备她,但是在心里他却责备了她。
在他看来是这样庸俗,以致他羞于说出口的爱的保证,她吸了进去,逐渐安静下来了。第二天,完全和解了,他们就动身到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