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时候,她感觉到她再也压抑不住想念他和要知道他在做什念头。刚巧那时她小女儿病。安娜照顾她,但是就是这事也分散不她心,特别是因为病情并不严重。无论她怎努力,她也不爱这小女孩,而且不能装出爱她样子。将近黄昏时候,孤零零个人,安娜为想他而胆战心惊,因此打定主意要到城里去,但是又好好想想,就写弗龙斯基已经收到那封自相矛盾信,没有再看遍就派专差送走。第二天她接到他信,因为自己写那封信而后悔莫及。她深恐又看到临别时他投给她那种冷酷眼光,特别是当他知道小女孩病情并不怎严重时候。但是她还是高兴给他写那封信。安娜现在已经承认他厌倦她,而且怀着惋惜心情抛弃自由回家来;但是尽管如此,她还是高兴他要回来。随他厌倦好,但是定要让他跟她在起,好让她看见他,知道他举动。
她坐在客厅里,在灯光下阅读泰纳①部新著,倾听着外面风声,随时随刻盼望着马车来临。好几次她都以为听到车轮声,但是每次都错;终于她不但听到车轮声,而且还有车夫吆喝声和门廊里沉闷轰隆声。就连独自玩牌瓦尔瓦拉公爵小姐也证实这点,于是安娜,脸泛红晕,立起身来,但是并没有下楼去,像她前两次那样,却站住不动。她突然因为欺骗他而感到羞愧,但是更害怕是他要如何对待她。受伤害心情已经消逝,她现在只害怕他不悦神色。她想起小女孩昨天就完全康复。为她刚发出信她就痊愈,她很生她孩子气。随后她又想到他来。想到整个他、他手、他眼睛都来。她听到他声音。忘记切,她快活地跑去迎接他——
①泰纳(1828—1893),法国历史学家,批评家及作家。八七○年泰纳发表《论理性》书。
“哦,安妮怎样?”当安娜跑下来时候,他仰望着她,怯生生地问。
他坐在把椅子上,个听差正替他脱暖和长统靴。
“噢,没有什!她好些。”
“你呢?”他说,身子抖动下。
她用两只手提住他手,拉到自己腰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嗯,非常高兴哩,”他说,冷冷地打量着她,打量她发式、她服装,他知道这都是为他而装扮起来。
这切都使他神魂颠倒,但是已经使他神魂颠倒那多次!她怕得要命那种冷酷无情神色又留在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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