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节（15 / 15）

长叹声，立刻她脸上呈现出严肃神情，好像石化。带着这副表情她面孔变得比以前更加妩媚动人；但是这是种新奇神色；完全不在画家描绘在那幅画像里那种闪烁着幸福光辉和散发着幸福神情范畴以内。在她和她哥哥臂挽着臂穿过高高门口时候，列文又望望那幅画像和她姿影，他感到对她产生种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往情深怜惜心情。

她请列文和沃尔库耶夫到客厅里去，她自己和她哥哥留下说几句话。“是谈离婚，谈弗龙斯基，谈他在俱乐部做什，还是谈？”列文暗自纳闷。安娜和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在议论什问题使他这样激动不安，以致他几乎都没有听见沃尔库耶夫正在叙述安娜·阿尔卡季耶夫娜为儿童写那部小说优点。

饮茶时候，那种妙趣横生愉快谈话直不断。没有个时候需要找寻话题；恰恰相反，他觉得时间太不充裕，说不完心里想说话，因而情愿抑制住自己，好听听别人说些什。列文觉得所有说过言语，不仅她说，还有沃尔库耶夫和斯捷潘·阿尔卡季奇说，由于她注意和评论都获得特别意义。

谛听着这场有趣谈话，列文直在欣赏她：她美貌、聪明、良好教养，再加上她单纯和真挚。他边倾听边谈论，而始终不断想着她，她内心生活，极力猜测她心情。而他，以前曾经那样苛刻地批评过她，现在却以种奇妙推理为她辩护，替她难过，而且生怕弗龙斯基不十分解她。将近十点钟，当斯捷潘·阿尔卡季奇站起身来要走时候（沃尔库耶夫早已走），列文觉得仿佛他刚刚才来似。依依不舍地，列文也站起身来。

“再见！”她说，握住他手，用种迷人心魄眼光凝视着他。“很高兴，quelaglaceestrompue①．”——

①法语：坚冰打破。

她放他手，眯缝着眼睛。

“请转告您妻子，还像以往样爱她，如果她不能饶恕境遇，就希望她永远也不饶恕。要饶恕，就得经历所经历切才行，但愿上帝保佑她不受这种苦难！”

“定，是，定转告她……”列文说，脸涨得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