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有两个儿子,
他说,“带,瞧,他从腰间卸下串钥匙,在手里晃着。”
马有斋将钥匙拿过来,扔进窗外池塘。
“你干啥玩意啊,啥意思?”
“你不是问什是佛吗?”
“是啊,你扔钥匙干啥。”
他问送饭老头,“外面,是什这香?”
送饭老头回答,“莲花,池塘子里莲花开。”
马有斋自言自语说,“知道。”
从此,他批上旧日袈裟,在房间里敲起木鱼,每日颂经念佛,参禅打坐。以前,他是个假和尚,现在,他成个真和尚。三个儿子问他为什这样做,他回答,“赎罪,替你们三个。”
三个儿子平时结交不少达官显贵,也拉拢腐蚀些*员,为其充当保护伞。有个检察院科长,喝醉之后,跑到后院,问马有斋,老爷子,倒是想问问,“什是佛?”
第件事就是点着支烟,过没多久,就次点着两根,如果你看见个人手指上夹着两根香烟再吸,那就是马有斋。他每天要抽六盒香烟,因为睡眠颠倒,只有在晚上才可以看见他,每次见到他,他手里都夹着两根烟。
除抽烟,他还有个爱好:在石头上刻字。
个世界对他关闭大门,另个世界门也随之开启。
他整天都处在冥思苦想状态,有天,他让儿子买来几块石碑以及锤头、凿子等石匠工具。
儿子问,“你要刻什?”
“就在你家里。”
“不明白。”
“你现在回家,给你开门那个人就是佛。”
第五十章刀枪炮
马有斋有三个儿子,老枪、炮子、小刀。
马有斋反问他,“现在几点?”
他醉眼惺松,看看表,说,“晚上十点。”
马有斋问,“现在人家都睡吧?”
他打着饱嗝说,“差不多吧,快半夜。”
马有斋说,“带钥匙吗?”
马有斋回答,“金刚经。”
儿子说,“你眼睛看不见,会不会刻错啊?”
马有斋说,“字,在心里,怎会刻错呢。”
在后院那间黑暗屋子里,叮叮当当声音响起,石屑飞扬。起初,他只是给自己找点事做,对于个瞎子来说,这样做不是为摆脱孤独,恰恰相反,而是保持孤独。他将刻好石碑立在院子里,日久天长,后院就成为片碑林,成片没有坟头和死人墓地。
后院还有片池塘,那池塘里有鲤鱼,草鱼,鲢鱼,泥鳅,青蛙,蛇,以及落在水底里鸭蛋。在个清晨,马有斋打开窗户,他突然闻到股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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