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娃儿抬起头，眼泪汪汪，看着杨炬在废弃
车间里忙碌身影，他用电炉子溶化树脂，固定模具，将
些添加剂放在车床上。
细娃儿站起来，蹒跚着走过去，抱住马克腿，眼睛看着刘
刘明说：好
，吃饱，喝足，
该上路，你出去下，十分钟后帮收尸。
马克说：也搬不走你啊。
刘明说：自行车没卖，给你留着呢，还给你准备把刀子，磨过。
半小时后，马克返回地下室，看到刘明用自己腰带吊死在铁架床上，细娃儿依然在睡觉。这说明，整个自缢过程是悄无声息，刘明极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他尸体令人毛骨悚然，腰带绑在铁架床上铺护栏上，他身高比护栏要高，也就是说，他可能是蜷起腿缩着脚——保持这个奇怪姿势直到吊死。
马克深呼吸，定定神，开始肢解，用刀子切割下刘明头颅和四肢。
写诗。
细娃儿会儿就睡着。刘明找打火机，想抽烟，却从兜里摸出几张不干胶贴纸，那上面都是他写诗。他看看，叹口气，将贴纸揭开，啪啪几声，贴到自己胸部。床上睡着细娃儿翻个身，露出肚皮，刘明随手把最后张贴纸贴到细娃儿肚皮上。
刘明说：叫那
多声爸爸，除句诗，什都没给你留下。
当时，刘明戴着塑料手套，这是小饭馆赠送，方便食客啃酱骨头吃小麻虾，所以警方没有在贴纸上找到指纹。
刘明捏瘪烟盒，里面是空。他说，戒烟好几年，临死前，想吸支烟，都吸不着啊。
这刻，朋友尸体在他眼中变成钱，他意识到琥珀尸体能卖个好价钱。
肢解尸体需要很好心理素质，马克很镇定，他去隔壁想借个蛇皮袋，却在过道里找到些泡沫纸。马克将尸体包裹起来，装上自行车，叫醒细娃儿，然后就回到倒闭树脂工艺品厂宿舍。当时，并不像特案组推测那样，细娃儿还没有死，他坐在自行车上，手里拿着个红气球。
工艺品厂车间落灰尘，但是设备还能使用，仓库里还有被法院封存树脂原材料。
细娃儿坐在车间地上，面前放着刘明人头，这个小男孩放飞气球，用手摸摸刘明头发，喊声爸爸。
刘明已经看不到这个世界。
马克说：这话说，得满足你临死前愿望，给你买去。
刘明说：这黑天半夜，也没卖。
马克说：你隔壁邻居家呢？
刘明说：是个女演员，不抽烟。
马克说：还没见过女演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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