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再拿银提炉,整顿身上诏敕并衣服巾帻,却待再要上山去。
正欲移步,只听得松树背后隐隐地笛声吹响,渐渐近来。大尉定睛看时,但见那个道童,倒骑着头黄牛,横吹着管铁笛,转出山凹来。大尉看那道童时,但见:头缩两枚丫舍,身穿领青衣。腰间绦结草来编,脚下芒鞋麻间隔。明眸皓齿,飘飘并不染尘埃;绿鬓朱颜,耿耿全然无俗态。
昔日吕侗宾有首牧童诗道得好:
草铺横野六七里,笛弄晚风三四声。
归来饱饭黄昏后,不脱蓑衣卧月明。
只见那个道童,笑吟吟地骑着黄牛,横吹着那管铁笛,正过山来。洪大尉见,便唤那个道童:“你从那里来?认得?”道童不睬,只顾吹笛。大尉连问数声,道童呵呵大笑,拿着铁笛,指着洪大尉说道:“你来此问,莫非要见天师?”大尉大惊,便道:“你是牧童,如何得知?”道童笑道:“早间在草庵中伏侍天师,听得天师说道:“今上皇帝差个洪大尉赍擎丹诏御香,到来山中,宣往东京做三千六百分罗天大酷,祈攘天下瘟疫。如今乘鹤驾云去也。”这早晚想是去,不在庵中。你休上去,山内毒虫猛兽极多,恐伤害你性命。”大尉再问道:“你不要说谎?”道童笑声,也不回应,又吹着铁笛转过山坡去。太尉寻思道:“这小如何尽知此事?想是天师分付他,已定是。”欲侍再上山去,“方才惊唬苦,争些儿送性命,不如下山去罢。”
大尉拿着提炉,再寻旧路,奔下山来。众道士接着,请至方丈坐下,真人便问太尉道:“曾见夭师?”大尉说道:“是朝廷中贵官,如何教俺走得山路,吃这般辛苦,争些儿送性命!为头上至半山里,跳出只吊睛白额大虫,惊得下官魂魄都没。又行不过个山嘴,竹藤里抢出条雪花大蛇来,盘做堆,拦住去路。若不是俺福分大,如何得性命回京?尽是你这道众,戏弄下官!”真人复道:“贫道等怎敢轻慢大臣?这是祖师试探大尉之心。本山虽有蛇虎,并不伤人,“大尉又道:“正走不动,方欲再上山坡,只见松树傍边转出个道童,骑着头黄牛,吹着管铁笛,正过山来。便间他:'那里来?识得俺?,他道:'已都知。'说天师吩咐,早晨乘鹤驾云望东京去,下官因此回来。”真人道:“大尉可惜错过,这个牧童正是天师!”大尉道:“他既是天师,如何这等狠催?”真人答道:“这代天师非同小可,虽然年幼,其实道行非常。他是额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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