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到座前领法帖,辞长老,背包裹,跨戒刀,提禅杖,和两个送入院和尚直来酸枣门外廨宇里来住持。
且说菜园左近,有二三十个赌博不成才破落户泼皮,泛常在园内,盗菜蔬,靠着养身;因来偷菜,看见廨宇门上新挂道库司榜文,上说:“大相国寺仰委管菜园僧人鲁智深前来住持,自明日为始掌管,并不许闲杂人等入园搅扰。”
那几个泼皮看,便去与众破落户商议,道:“大相国寺差个和尚甚鲁智深来管菜园。们趁他新来,寻场闹,顿打下头来,教那厮服们!”
数中个道:“有个道理。他又不曾认得,们如此便去寻得闹?等他来时,诱他去粪窖边,只做恭贺他,双手抢住脚,翻筋斗颠那厮上粪窖去,只是小耍他。”
众泼皮道:“好!好!”
智深到方丈里。
清长老道:“你既是师兄真大师荐将来这寺中挂搭,做个职事僧人员,这敝寺有个大菜园在酸枣门外岳庙间壁,你可去那里住持管领,每日教地人纳十担菜蔬,馀者都属你用度。”智深便道:“本师真长老着酒家投大刹讨个职事僧做,却不教僧做个都寺监寺,如何教酒家去管菜园?”
首座便道:“师兄,你不省得。你新来挂搭,又不曾有功劳,如何便做得都寺?这管菜园也是个大职事人员。”
智深道:“酒家不管菜园;杀也都寺,监寺!”
知客又道:“你听说与你。僧门中职事人员,各有头项。且如小僧做个知客,只理会管待往来客官僧众。至如维那,侍者,书记,首座;这都是清职,不容易得做。都寺,监寺,提点,院主;这个都是掌管常住财物。你才到得方丈,怎便得上等职事?还有那管藏,唤做藏主;管殿唤做殿主;管阁,唤做阁主;管化缘,唤做化主;管浴堂,唤做浴主;这个都是主事人员,中等职事。还有那管塔塔头,管饭饭头,管茶茶头,管东厕净头与这管菜园菜头;这个都是头事人员,末等职事。假如师兄,你管年菜园,好,便升你做个塔头,又管年,好,升你做个浴主;又年,好,才做监寺。”
商量已定,且看他来。
却说鲁智深来到退居内房中安
智深道:“既然如此,也有出身时,酒家明日便去。”
清长老见智深肯去,就留在方丈里歇。
当日议定职事,随即写榜文,先使人去菜园里退居廨宇内挂起库司榜文,明日交割。
当夜各自散。
次早,清长老升法座,押法帖,委智深管菜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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