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深叫道:“都来廨宇里坐地说话。”
智深先居中坐,指着众人,道:“你那伙鸟人休要瞒洒家!你等都是甚鸟人,到这里戏弄洒家?”
那张三,李四,并众火伴齐跪下,说道:“小人祖居在这里,都只靠赌博讨钱为生。这片菜园是俺们衣饭碗。大相国寺里几番使钱要奈何们不得。师父却是那里来长老?恁得!相国寺里不曾见有师父。今日等情愿伏侍。智深道∶“洒家是关西延安府老种经略相公帐前提辖官。只为杀得人多,因此情愿出家。五台山来到这里。洒家俗姓鲁,法名智深。休说你这三二十个人直甚!便是千军万马队中,俺敢直杀得入去出来!众泼皮喏喏连声,拜谢去。智深自来廨宇里房内,收拾整顿歇卧,次日,众泼皮商量,凑些钱物,买十瓶酒,牵个猪,来请智深,都在廨宇安排,请鲁智深居中坐。两边带坐定那三二十泼皮饮酒。智深道:“甚道理叫
张三恰待走,智深左脚早起,两个泼皮都踢在粪窖里挣扎。
后头那二三十个破落户惊目瞪口呆,都待要走。
智深喝道:“个走,个下去!两个走两个下去!”
众泼皮都不敢动弹。
只见那张三,李四,在粪窖里探起头来。
话说那酸枣门外二十个泼皮破落户中间,有两个为头∶个叫做“过街老鼠“张三,个叫做“青草蛇“李四。
这两个为头接将来。
智深也却好去粪窖边,看见这伙人都不走动,只立在窖边,齐道:“俺特来与和尚作庆。”
智深道:“你们既是邻舍街坊,都来廨宇里坐地。”
张三,李四,便拜在地上不肯起来;只指望和尚来扶他,便要动手。
原来那座粪窖没底似深。
两个身臭屎,头发上蛆虫盘满,立在粪窖里,叫道:“师父!饶恕们!”智深喝道:“你那众泼皮,快扶那鸟上来,便饶你众人!”
众人打救,搀到葫芦架边,臭秽不可近前。
智深呵呵大笑,道:“兀,那蠢物!你且去菜园池里洗来,和你众人说话。”
两个泼皮洗回,众人脱件衣服与他两个穿。
智深见,心里早疑忌,道:“这伙人不三不四,又不肯近前来,莫不要颠酒家?那厮却是倒来埒虎须!俺且走向前去,教那厮看洒家手脚!”
智深大踏步近众人面前来。
那张三,李四,便道:“小人兄弟们特来参拜师父。”
口里说,便向前去,个来抢左脚,个来抢右脚。
智深不等他上身,右脚早起,腾把李四先下粪窖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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