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日晚间,却好见那阎婆赶到县前来,叫道:“押司,多日使人相请,好贵人,难见面!便是小贱人有些言语高低,伤触押司,也看得老身薄面。自教训他,与押司陪话。今晚老身有缘,得见押司,同走遭去。”
宋江道:“今日
那张三亦是个酒色之徒,这事如何不晓得;见这婆娘眉来眼去,十分有情,便记在心里。
向后但是宋江不在,这张三便去那里,假意儿只说来寻宋江。
那婆娘留住吃茶,言来语去,成此事。
谁想那婆娘自从和那张三两个搭识上,打得火块般热。亦且这张三又是惯会弄此事。岂不闻古人之言:不将,二不带。只因宁江千不合,万不合,带这张三来他家里吃酒,以此看上他。自古道:风流茶说合,酒是色媒人。正犯着这条款。阎婆惜是个风尘娼妓性格,自从和那小张三两个搭上,他并无半点儿情分在这宋江身上。
宋江但若来时,只把言语伤他,全不兜揽他些个。
说∶他若要讨人时,情头把婆惜与他。前日得你作成,亏宋押司救济,无可报答他,与他做个亲眷来往。”王婆听这说,次日见宋江,备细说这件事。
宋江初时不肯;怎当这婆子撮合山嘴,撺掇宋江依允,就在县西巷内讨楼房,置办些家伙什物,安顿阎婆惜娘儿两个在那里居住。
没半月之间,打扮得阎婆惜满头珠翠,遍体绫罗。
又过几日,连那婆子也有若干头面衣服。
端养婆惜丰衣足食!初时,宋江夜夜与婆惜处歇卧,向后渐渐来得慢。
这宋江是个好汉,不以这女色为念;因此,半月十日去走得遭。
那张三和这阎婆惜如胶似漆,夜去明来,街坊上人也都知,却有些风声吹在宋江耳朵里。
宋江半信不信,自肚里寻思道:“又不是父母匹配妻室。他若无心恋,没来由惹气做甚?只不上门便。”
自此有几个月不去。
阎婆累使人来请,宋江只推事故不上门去。
却是为何?原来宋江是个好汉,只爱学使枪棒,於女色上不十分要紧。
这阎婆惜水也似后生,况兼十八九岁,正在妙龄之际,因此,宋江不中那婆娘意。
日,宋江不合带后司贴书张文远,来阎婆惜家吃酒∶这张文远却是宋江同房押司。
那厮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纯红;平昔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浮荡,学得身风流俊俏;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这婆惜是个酒色娼妓,见张三,心里便喜,倒有意看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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