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引燕青,迳上个小小酒楼,临街占个阁子,栏望时,见班直人等多从内里出入,
头边各簪翠叶花朵。柴进唤燕青,附耳低言,你与如此如此。燕青是个点头会意人,不必细问,火急下楼。出得店门,恰好迎著个老成班直官,燕青唱个喏。
那人道:“面生并不相识。”燕青说道:“小人东人和观察是故交,特使小人来相请。”原来那班直姓王,燕青道:“莫非足下是张观察?”那人道:“自姓王。”燕青随口应著:“正是教小人请王观察,贪慌忘记。”那王观察跟随著燕青来到楼上,燕青揭起帘子,对柴进道:“请到王观察来。”燕青接手中执色,柴进邀入阁儿里相见,各施礼罢,王班直看柴进半晌,却不认得。说道:“在下眼拙,失忘足下,适蒙呼唤,愿求大名。”柴进笑道:“小弟与足下童稚之交,且未可说,兄长熟思之。”壁便叫取酒肉来,与观察小酌。酒保安排到肴馔果品,燕青斟酒,殷勤相劝。
酒至半酣,柴进问道:“观察头上这朵翠花何意?”那王班直道:“今上天子庆贺元宵,们左右内外共有二十四班,通类有五千七八百人,每人皆赐衣袄领,翠叶金花枝,上有小小金牌个,凿著“与民同乐”四字,因此每日在这里听候点视。如有宫花锦袄,便能勾入内里去。”柴进道:“在下却不省得。”又饮数杯,柴进便叫燕青,你自去与旋杯热酒来吃。
无移时,酒到,柴进便起身与王班直把盏道:“足下饮过这杯小弟敬酒,方才达知姓氏。”王班直道:“在下实想不起,愿求大名。”王班直拿起酒来,饮而尽。恰才吃罢,口角流涎,两脚腾空,倒在凳上。柴进慌忙去巾帻,衣服,鞋袜,却脱下王班直身上锦袄,踢串,鞋
之类,从头穿,带花帽,拿执色,吩咐燕青道:“酒保来问时,只说这观察醉,那官人未回。”燕青道:“不必吩咐,自有道理支吾。”
且说柴进离酒店,直入东华门去看那内庭时,真乃人间天上,但见:
祥云龙凤阙,瑞霭罩龙楼。琉瓦砌鸳鸯,龟背帘垂翡翠。正阳门迳通黄道,长朝殿端拱紫垣。浑仪台占算星辰,待漏院班分文武。墙涂椒粉,丝丝绿柳拂飞甍;殿绕栏杆,簇簇紫花迎步辇。疑身在蓬莱岛,彷佛神游兜率天。
柴进去到内里,但过禁门,为有服色,无人阻当,直到紫宸殿。转过文德殿,殿门各有金锁锁著,不能勾进去,且转过凝晖殿。从殿边转将入去,到个偏殿,牌上金书“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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