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木头也无。柴进道:“瓜洲路上,虽有屋宇,并无人住,江上又无渡船,怎生得知隔江消息?”张顺道:“须得间屋儿歇下,看兄弟赴水过去对江金山脚下,打听虚实。”柴进道:“也说得是。”当下四个人奔到江边,见带数间草房,尽皆关闭,推门不开。张顺转过侧首,掇开堵壁子,钻将任入去,见个白头婆婆,从驳边走起来。张顺道:“婆婆,你家为甚不开门?”那婆婆答道:“实不瞒客人说,如今听得朝廷起大军来,与方腊杀。这里正是风门水口。有些人家,都搬别处去躲,只留下老身在这里看屋。”
张顺道:“你家男子汉那里去?”婆婆道:“村里去望老小去。”张顺道:“有四个人,要渡江过去,那里有船觅只?”婆婆道:“船却那里去讨?近日吕枢密听得大军来和他杀,都把船只拘管过润州去。”张顺道:“四人自有粮食,只借你家宿歇两日,与你些银子作房钱,岂不搅扰你。”婆婆道:“歇却不妨,只是没床席。”张顺道:“们自有措置。”婆婆道:“客人,只怕早晚有大军来!”张顺道:“们自有回避。”
当时开门,放柴进和伴当入来,都倚朴刀,放行李,取些干粮烧饼出来。张顺再来江边,望那江景时,见金山寺正在江心里,但见:
江吞鳌背,山耸龙鳞,烂银盘涌出青螺,软翠堆远拖素练。遥观金殿,受八面之天风;远望钟楼,倚千层之石壁。梵塔高侵沧海日,讲堂低映碧波云。无边阁,看万里征帆;飞步亭,纳天爽气。郭璞墓中龙吐浪,金山寺里鬼移灯。
张顺在江边看回,心中思忖道:“润州吕枢密,必然时常到这山上。且今夜去走遭,必知消息。”回来和柴进商量道:“如今来到这里,只小船也没,怎知隔江之事。今夜把衣服打拴,两个大银顶在头上,直赴过金山寺去,把些财贿与那和尚,讨个虚实,回报先锋哥哥。你只在此间等候。”柴进道:“早干事便回。”
是夜星月交辉,风恬浪静,水天色,黄昏时分,张顺脱膊,扁扎起腰白绢水□儿,把这头巾衣服,里两个大银,拴缚在头上,腰间带把尖刀,从瓜洲下水,直赴开江心中来。那水淹不过他胸脯,在水中如走旱路。看看赴到金山脚下,见石峰边缆着只小船,张顺爬到船边,除下头上衣包,解湿衣,扎拭身上,穿上衣服,坐在船中。听得润州更鼓,正打三更,张顺伏在船内望时,只见上溜头只小船,摇将过来。张顺看道:“这只船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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