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立
高楼与眼
“这时候在外逗留……你是外乡人吗？”见到立夏还算友好态度，对方似乎也稍稍放松
下来，“跟
来吧。”
他率先转过身去，复而回头，示意少年跟上他步伐。
立夏思考不过片刻，便欣然答应道：“麻烦你。”
而自少年走出巷子口那
刻，他再次听到太宰声音。
“快离开这里！”
“不。”少年边拒绝，边上前步。
他拎起鱼头发。
在那漆黑如藻发丝下，少年看到那条鱼长着半张人脸。
清秀，却又有着属于艳丽风情。
当投影从身旁消失只剩声音，风自立夏身后呼啸那刻。
雪白鱼，长出漆黑发。
月光微恍下，黑与白对比愈发鲜明。
真是条诡异鱼，不是吗？
但是最为诡异，是它在啃噬漂浮在水面上，泡到近乎发涨眼球。
眼球上漆黑瞳孔，缺失半。
收敛心绪，向着垃圾桶内部望去。
底端有些湿润，散发着藻类腐烂后特有腥臭味，还铺着点鱼缸破碎后玻璃残片。
这些，想必都是他掉下去时踩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少年蓝眼睛，清到近乎枯寂。
巷子外是繁荣街区，与少年刚落入这个特异点那刻不同。
街上路灯尽数点亮，建筑外壁闪烁霓虹，商店附近有游人在都留。
但是，他们似乎全都是两两而行。
其中，必定有张美艳到勾魂动魄脸。
利落干净短发，漆黑眼眸，眼尾下泪痣。
他下意识闪身避开，下刻，玻璃瓶精准落在鱼上，爆裂后便开始烧灼。
立夏嗅到空气里挥发气息，皱眉道：“酒？”
“莫洛托夫鸡尾酒。”富有磁性却又带着少年清越感声音从他身后传来，“也就是燃烧瓶。”
“夜安。”月下，是来者脸上带着般若鬼面，笑意狰狞。
“晚上好。”少年向他挥挥手，语气轻松。
去哪里？大概……是被吃吧。
但是，即使这样，那残缺眼睛似乎也还没有失去活力。
立夏感觉背后有冷汗顺着脊骨所在地方滑下，他能感觉到……那只残缺不全眼睛，在看着他。
然后──
“不要看。”太宰脸色愈发难看起来。
他想，他大概明白为什
太宰让他看向垃圾桶。
鱼缸碎。
而碎片最大那块，似乎是鱼缸肚子地方。
圆鼓鼓非常饱满个弧，因此还残留不少水。
他清澈眼睛里，倒影出碎掉鱼缸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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