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击碎现实残酷里蓦然睁大眼睛,随即垂下头颅,额发覆盖过他目光。
站在少年身旁人轻笑着,嗓音动听净澈
那只黑色猫,脖颈间还系着立夏亲手挂上缎带,无声铃铛在夜色里晃动。
这只黑猫,曾在这周目第个特异点,蹭过立夏指尖脸颊,金瞳炽热,诉说危险又暧昧爱恋。
曾经是富江黑猫,应该无忧无虑在迦勒底神出鬼没,打翻水杯,对猫罐头挑挑剔剔。
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立夏也不想在这里看到他。
“不想看到你猫?”那人明知故问。
“──这是梦吗?”
个声音在少年耳后飘过,立夏感受到吐息温热,和那人心脏在皮肤下鼓动。
立夏视线偏斜着追随他身影。
那人从容徐行,施然而来,直至少年身侧,并肩而立。
停下脚步,他继续道:“这不是梦吗?”
6时6分2秒
看见黑猫,和梅子味晚霞。
─
看见黑猫,于是意识到……做梦。
浓密树冠笼盖山岗,没有明月,也没有星辰。天空上是昏瞑灵魂,散发着微光。
“实际上,那并不是猫。”少年目光肃穆沉寂,“那是,朋友。”
“不。”面容有些模糊男人对他说:“那是利维坦,黑猫只是拟态。”
猫外衣是伪装产物,作为你朋友而言只是漫长时光里碎片。
那不是猫,不是你朋友,只是太古传说中混沌之龙。
男人这告诉他,带笑嗓音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不含任何立场,只是陈述着事实。
“不是梦?那还能是什?”立夏将视线挪回黑猫湿漉漉皮毛上,“因为这是梦,所以富、猫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也因为是梦,才会出现完全不认识你。”
“不是吗?”少年眉目灼灼,如若燃烧。
立夏语气有点冲,站在他旁边人转过头来,看他好会儿。
直到立夏对此开始感到不自在后,他才收回目光,评价道:“睡梦里你,脾气不太好。”
“抱歉。”立夏沉默会,开口道歉,解释道:“只是……只是,不想在这里看到他。”
黑猫小小爪垫踩在泥土上,那层浮起,浅薄水打湿他皮毛。
厌水小生命,在泥水中落下轻静步伐,在时间湖泊里前行。
“做梦。”立夏站在远处灌木丛里,无法挪动。
绀蓝目光游离,追逐着黑猫渐行身影,直至与自己错身而过。
兽类金瞳瑰丽里,没有少年身影,在黑暗中冷漠而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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