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别为这个生气,”说。看样子他好象有点儿生气。
“谁生气?没人生气。”
看他为点小事他妈那容易生气,就不再跟他说话。可他自己又跟搭讪。他又把整个身子转过来,说道:“那些鱼哪儿都不去,它们就呆在原来地方,那些鱼。就呆在那个混帐湖里。”
“那些鱼——那不样。那些鱼不样。讲是鸭子,”说。
“那有什不样?没什不样,”霍维兹说。他不管说什话,总好象憋着肚子气似。
坐那辆出租汽车是辆真正旧汽车,里面气味就好象有人刚刚呕吐过似。只要深夜出去,总会坐到这类令人作呕汽车。更糟糕是,外面又是那静寂那孤独,虽说是在星期六晚上。街上几乎没看见什人。偶尔只见男女穿过街心,彼此搂着腰;或者帮阿飞模样家伙路他们女朋友在起,全都象恶魔似哈哈大笑着,至于引起他们发笑东西,你可以打赌根本不好笑。遇到深夜有人在街上大笑,纽约确是个可怕因地方。你在好几英里外都听得见这笑声。你会觉得那孤独,那沮丧。真希望自己能回家去,跟妹妹菲芘瞎扯会儿。可是最后,等到在车里坐会儿以后,那司机就跟聊起天来。他名字叫霍维兹。他比早先遇见那个司机要好多。嗯,忽然想起他或许知道那些鸭子事。
“嗨,霍维兹,”说。“你到中央公园浅水溯带去过没有?就在中央公园南头?”
“去过哪儿?”
“浅水湖。那个小湖。里边有鸭子。你知道。”
“不错,怎回事?”
“在冬天,鱼比鸡子还要难过呢,老天爷。用你脑子吧,老天爷。”
约莫分钟工夫,什话也没说。接着说:“好吧。要是那个小湖整个儿结成块严实冰,人们都在上面溜冰什,那那些鱼什,它们怎办呢?”
老霍维兹又转过身来。“它们怎办呢,你他妈这话是什
“呃,你知道在湖里游着那些鸭子吗?在春天和别时候?可是到冬天,你知道它们都到哪儿去?”
“谁到哪儿去?”
“那些鸭子,你知道吗?问你。是说到底是有人开来卡车把它们运走呢,还是它们自己飞走——飞到南方或者什地方去?”
老霍细兹把整个身子都转过来,直望着。他是那种沉不住气家伙。可他为人倒不坏。
“他妈怎知道?”他说。“他妈怎知道象这样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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