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孙妮走以后,在椅子上坐会儿,抽两支烟。外面天已慢慢亮。嘿,心里很难过,那时心里有多沮丧,你简直没法想象。当时干些什呢,开始大声跟艾里讲起话来。有时候心情实在沮丧得厉害,就会这办,口口声声叫他回家取自行车去,到鲍比.法隆家门口来找。们在缅因时候,就住在鲍比.法隆家附近——那是几年前事。嗯,那次是这回事,有天鲍比和想骑自行车到塞德比哥湖去。们自带午饭,还带着支汽枪——们还都很小,以为用们汽枪可以打猎。嗯,艾里听见们谈论这事,也要跟着去,不肯答应。告诉他说他还太小。此后每逢心里十分沮丧,就会口口声声跟他说:“好吧。回家取你自行车去,在鲍比家门口等你。快去。”那倒不是出去时候总不带他起去。是带。可是那天没带他去。他倒没生气——他从来不为什事生气——可只要心里十分沮丧,就老会想起这件事。
最后,脱掉衣服上床。上床以后,倒是想祷告什,可祷告不出来。真想祷告时候,却往往祷告不出来。主要原因是不信教。喜欢耶酥什,可对《圣经》里其他那些玩艺儿多半不感兴趣。就拿十二门徒来说吧,他们都叫腻烦得要命,老实告诉你说。耶稣死后,他们倒是挺不错,可耶稣活着时候,他们起作用,简直等于是在他脑袋里打个窟窿眼儿。他们只会泄他气。在看来《圣经》里任何人物都要比十二门徒强。你如果要说老实话,《圣经》里除耶稣以外,最最喜欢要数那个疯子,就是住在坟墓里不断地拿石头砍自己那个。这个可怜杂种,喜欢他要胜过那些门徒十倍。在胡敦中学时候,常常为这事跟住在走廊尽头那个叫作亚瑟.查尔兹家伙争论个没完。老查尔兹是个教友会信徒,天到晚在读《圣经》。他是个很不错孩子,很喜欢他,不过关于《圣经》里许多事物,始终没法跟他取得致看法,尤其是那些门徒。他口口声声跟说,要是不喜欢那些门徒,也就是不喜欢耶稣本人。他说,既然是耶稣选择那些门徒,你就应该喜欢他们。说,也知道是他选择他们,不过他只是随便挑选。说,他没时间对每个人作仔细分析。说,毫无责备耶稣意思。他之所以没时间,那也不能怪他。记得还问过老查尔兹,那个出卖耶酥犹大z.sha以后是不是进地狱。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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