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为让杨摩西进竹业社,他就跟老鲁费不少口舌,时三刻,给杨摩西再找不着别事由,同时两个月过去,他对杨摩西看法,也发生改变。到听经就打瞌睡,打次两次可以原谅,天天这没精打采,就不是打瞌睡问题,也许杨摩西和主并无机缘。意大利八岁小外甥都知道主和老詹重要,说老詹像摩西,眼前这个摩西快二十人,昨天晚上自己讲经讲得那高亢嘹亮,他还熟视无睹,这样人哪里还能救药?他也知道杨摩西白天在竹业社破竹子身子有些疲倦,老詹七十岁人,白天同样没闲着,要下乡传教,晚上还要给他讲经。个是讲,个是听,再苦能苦过老詹吗?老詹开始怀疑自己当初选择,也许把杨摩西当成他要寻找第九个信主人,本身就是个错误。个人信主动机可以不追究,就像杨摩西当初信主,是为个事由,但有事由之后,还不把主和老詹放在心上,老詹就有上当受骗感觉。被人骗倒没有什。老詹也不是没被人骗过,但年岁不饶人呀,老詹年轻时骗老詹他还有补救机会;现在七十岁人,骗就不是老詹。而是老詹替主传教时间。整整两个月,花老詹多少个夜晚,杨摩西还油盐不进,老詹便对杨摩西处境有些懒意,不愿再替他张罗什。同时也想让杨摩西自己出门碰壁,磨炼下他意志,说不定有天浪子回头也料不定。主也是讲磨炼和考验人。但杨摩西哪里是经得起磨炼和考验人。经不起磨炼和考验并不是说他没有这个心志,而是和老詹样,没这个时间。天不张罗生计,天就没有饭吃;饿着肚子,哪里还有闲心信主?老詹不愿管他,他也就离开老詹。
自与老詹分手,杨摩西开始在延津县城四处打零工。他也想过重去开封,但现在去开封,和当初想去开封又有不同。没经过老蒋染坊和老鲁竹业社。杨摩西还有胆量去外地。经过这些波折,对去外地前景,心里更加打鼓,只好先在延津县城待着,看将来有无别机会。开始在延津货栈扛大包,工钱倒把结。但扛半个月,货栈老断货源,养不住人,便离开货栈,开始重操染坊旧业,沿街给各个店铺挑水。有人家让他挑水,他就饱顿;没人家让他挑水,他就饥顿。夜里仍睡到货栈货棚里。与前些日子相比,除有时肚子挨饿,身子倒自由;夜里不用再听经,也能睡个安稳觉。睡安稳之后,夜里倒是睡不着。货栈对面有段家个酱铺,有时杨摩西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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