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在少女们身旁 （8）（6 / 36）

克出去是条两旁都是苹果树路，在漆黑夜色中，这条路与他们巴黎家中到英国咖啡馆③或银楼之间相差无几，这段路程对他们来说无非是必须穿过距离而已。他们抵达漂亮小饭馆以后，富有年轻人朋友们对他有衣着如此华丽情妇艳羡不已。那女人围巾在小团体面前展开，有如熏香而轻柔面纱。但是这围巾也将小团体与外界隔绝开来——

①拉罗什富科家族为法国古老贵族家庭。

②法古里。

③这家饭馆因英国人常去而得到这个名字，当时很有名。巴尔扎克笔下，拉斯蒂涅曾在这里用餐。左拉笔下，娜娜也在这里吃过饭。该饭馆位于意大利人街与马里沃街相交处。

可叹，为安静休息，根本无法像这些人那样行事。关心着旅社房客之中许多人。有个男子，额头凹陷，目光在其成见与所受教育之间游移不定，他是本地大财主，真希望这个人对不要视而不见。他不是别人，正是勒格朗丹姐夫：他有时到巴尔贝克来出访，每个星期天，他妻子和他举办每周次花园晚会，常常使旅馆房客减少部分，因为这其中常有两位应邀参加这些节庆活动。其他人为不要显出自己没有受到邀请模样，便挑选这天到远处去郊游。第天，旅馆对他接待很冷淡，因为他刚从天蓝海滨①下船来，这里工作人员还不知道他是谁。他不仅未着白法兰绒衣裤，而且对豪华大厦生活完全无知，依然按照法国老规矩，走进大厅，看见那里有几位女士时，进门便脱下帽子。这动作使得经理回答他问话时，甚至没碰自己帽沿下，认为他大概是个出身最寒微人，也就是经理自己称之为“老百姓出身”人。唯有公证人妻子感到自己受到这个新来人吸引，认为他散发出有身分人佯装俗气味道。她宣称在他面前，人们感到对方是位很出类拔萃人，极有教养，而且在所有在巴尔贝克遇到人当中，他如鹤立鸡群。她认为，只要她本人不能与他经常来往，那他就是不能与之经常来往人。说这些话时，用是对芒市最上等阶层如指掌、辨别能力万无失、对其权威无可辩驳人口气。她对勒格朗丹姐夫作出这样有利评断，可能是因为此人外表极为平淡，没有任何借势吓人地方，也可能是因为她从这个举止有如虔诚教徒乡绅身上认出自己那教派——共济会——征象——

①法国南方地中海海滨从马赛到尼斯段，景色绝佳，人称“天蓝海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