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他对她说,“有事要走。不知道什时候再回来,个月内可能不会有假。有消息就写信告诉您。”
当然,罗贝绝对不属于这样类儿子:当他们和母亲起出席社交活动时,他们认为对母亲态度不好,可以补偿他们对外人微笑和致礼,他们似乎相信,对家里人粗,bao自然可以使他们礼服锦上添花。在社交界流传最广莫过于这种令人憎恶报复!不管可怜母亲说什,儿子便立刻用种讥讽、露骨和残忍相反论点来驳斥母亲战战兢兢地发表意见,就好象他是被母亲逼到这里来,要让母亲付出昂贵代价;可是,母亲却随口附和这个至高无上儿子发表看法,但这仍然不能使他软下心来,儿子不在场时,她继续逢人就吹嘘她儿子如何高尚,可儿子却不买母亲帐,照样对她冷嘲热讽。圣卢不是这号人,但是,由于拉谢尔不在他身边,他感到心烦意乱,坐立不安,尽管原委不同,但他对母亲冷酷无情比起那些儿子来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刚讲完,看见德-马桑特夫人象鸟儿鼓翼似地颤动下,立即站起来,就和她刚才看见儿子进入客厅时反应样;不过,现在是副忧心忡忡面孔,双凝望着儿子忧郁眼睛。
“怎,罗贝,你要走?是开玩笑吧?亲爱孩子,你在身边就这天呀!”
接着,她又柔声地、用最自然语调说(仿佛在引用个合乎情理论据似,尽量使声音不露出忧伤,怕唤起儿子同情,因为这种同情对她儿子说来是痛苦,或者是无益,只会使他恼火):
“你知道你这样多不近情理!”
但是,她在引用这个简单论据时,为向儿子表明她不想侵犯他自由,故意装出战战兢兢、畏畏缩缩样子,同时也为使儿子不责备她妨碍他娱乐,故意显示出无限温柔,可是圣卢却感到自己就要对母亲怜悯,可能会放弃和情妇起消夜念头,因此勃然大怒:
“是令人遗憾,不过,近不近情理,也就这样。”
他也许感到这些话应该用来谴责自己,却用来谴责母亲;自私自利者在争论中总是以这种方式取胜;他们首先认为自己决心不可动摇,对方越打动他心,说服他们改变主意,他们就越觉得自己无可指责,反而应该谴责对方迫使他们不得不和同情作斗争。因此,他们可以冷酷无情,蛮不讲理。在他们看来,这只会使对方罪上加罪。谁叫他们不识趣,要表现出痛苦,要显得有理,要迫使他们痛苦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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