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可进入铺子。这样,整条通道都是隐蔽,任何人都发现不。这办法是再谨慎不过。可是,并未这样做,而是顺着围墙,露天绕过院子,尽量注意不被人瞧见。果然,谁也没有发现,不过想,与其说有多精明,不如说又碰个巧。顺着地窖过去本来万无失,可偏偏作出那不慎决定,究其原因,也许有三条,假设至少有条。首先是因为迫不及待。其次大概是回想起在蒙舒凡藏在凡德伊小姐窗前经历那幕,心有余悸,隐约有些害怕。确实,所经历类似情景,发生时往往都具备极为不慎、难以置信特征,虽然每次行动都很隐秘,但总是充满风险,对此类举动,仿佛害怕就是酬谢。第三个原因说来有些象儿戏,简直羞于启齿,但心里十分清楚,这因素在下意识中起着关键性决定作用。为领会——也为揭穿——圣卢军事原则,曾密切关注布尔人战争情况,此后,不知不觉地重温起古时探险、游历故事来。读得如痴如醉,竟然在日常生活中模仿起来,给自己壮胆。每当发病,闹得连几天几夜不仅睡不着,而且躺不下,甚至不吃也不喝,全身衰竭,疼痛难忍,心想再也无望得救。此刻,便会想起某个游客,错吃毒草,瘫在沙滩上,裹着被海水浸得水淋淋衣服,发着高烧,浑身哆嗦,可两天过后,竟然好转。继续盲目赶路,寻觅人迹,说不定会撞到食人肉家伙手里,他们给树立榜样,使增添勇气,获得希望,为自己时气馁感到羞愧。布尔人面对英国大军,毫不畏惧,需向前冲锋时绝不后退,冒着枪林弹雨,争夺矮林,在毫无防御工事困境中,决死战,想起他们,不由得思忖:“倒要看看自己怎会这怯懦,那战场不就是自家这个院子嘛,德雷福斯事件那阵子,几次参加决斗,都没有丝毫畏惧,现在,唯担心冷箭,只不过是邻居目光,况且他们另有所事,无暇在院里乱瞧。”
进小铺,尽量避免碰击地板发出吱吱声响,同时意识到,絮比安铺里有动静,这边就能听个清二楚,心想絮比安和德-夏吕斯先生有多冒失,又多幸运!
不敢动弹下。盖尔芒特家马夫乘主人外出,曾把架梯子搬进正躲着这家铺子,紧挨工具间。若登上梯子,准能打开气窗,切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如同呆在絮比安家。可担心弄出声响。再说,也无此必要。虽然多花几分钟才潜进这铺子,也并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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