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又正是怀着万般柔情等她回家,盼望着能充满爱怜地搂住她脖子把她紧紧抱住夜晚。唉,尽管以前跟父母也常有这种情形,满怀爱心地跑上去吻他们,却发现他们冷冰冰,在生气,但是那点芥蒂,比起情人间隔阂来,又算得什呢。此中痛苦远非那表面,而要难以承受得多,它驻留在心灵更深层次。
这天晚上,阿尔贝蒂娜还是把心里盘算那个主意,对露口风;马上明白她是想第二天去拜访维尔迪兰夫人,这个主意本身,并没任何叫不高兴地方。不过事情明摆着,她上那儿去是要跟什人碰头,准备干那种好事。要不然她是不会对这次趋访如此看重。意思是说,要不然她是不会再对说这次出访没什要紧。素来奉行条原则,跟那些非要等到认定书写文字只是套符号之后才想到用表音文字人们背道而驰;多年来,完全是在别人不受拘束地直接对讲那些话里,来寻觅他们真实生活、思想线索,结果事情到这种地步,只有那些并非对事实作出理性、分析表述证据,才认为它们是有意义;话语本身,只有当它们通过个受窘人涨得通红脸,或者通过更能说明问题突然缄默不语得到诠释时,才会对有所启发。个小小字眼(譬如说,当德-康布尔梅先生知道是“作家”,尽管他还从没跟说过话,在谈到有回他去维尔迪兰府上拜访时,却转过身来对说:“您瞧,博雷利①也在那儿。”)会由于交谈双方都没有明说,但可以通过适当分析或者说电解方法从中提炼出来两种思想却在无意间、有时甚至很危险地发生撞击,而在芜杂话语中蓦然闪耀出光亮来,它告诉内容,胜过席洋洋洒洒长篇大论。阿尔贝蒂娜谈话间,不时会有诸如此类珍贵杂拌儿,总是听在耳里当下就赶紧“处理”,以便使之转换成明晰思想——
①博雷利子爵是十九世纪末贵族诗人,经常出入上流社会。
虽说具体细节——那是要在对众多可能情况进行试探、侦查之后才能知道——如此难以发现,事情真相却是那容易看穿,或者说那容易猜到,这对双恋人来说可真是件大煞风景事。在巴尔贝克那会儿,常发现阿尔贝蒂娜出神望着某几位向她遽然投来缠绵目光姑娘,这种目光交流,就象肉体接触,过后,如果认识那几位姑娘,阿尔贝蒂娜就对说:“咱们叫她们来怎样?挺想骂她们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