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在那后面!”她纠缠不休。“它动啦,那是谁?希望你走以后它可不要出来!啊!耐莉,这屋闹鬼啦!害怕个人待着!”
握住她手,叫她镇静点,因为阵阵哆嗦使她浑身痉挛着,她却要死盯着那镜子。
“这儿没有别人!”坚持着。“那是你自己,林-夫人,你刚才还知道。”
“自己!”她喘息着,“钟打十二点啦!那儿,那是真!
那太可怕啦!”
大鸟不敢来。叫他答应从那回以后再不要打死只田凫,他没打过。是,这里还有!他打死过田凫没有,耐莉?它们是不是红,其中有没有红?让瞧瞧。”
“丢开这种小孩子把戏吧!”打断她,把枕头拖开,把破洞贴着被褥,因为她正大把大把地把里面东西向外掏。
“躺下,闭上眼,你发昏啦。搞得团糟!这些毛像雪片似乱飞。”
到处拾毛。
“耐莉,看,你呀,”她作梦似地继续说,“是个上年纪女人啦:你有灰头发和溜肩膀。这张床是盘尼斯吞岩底下仙洞,你正在收集小鬼用石镞来伤害们小牝牛;当靠近时,就假装这些是羊毛。那就是五十年后你要变成样子:知道你现在还不是这样。没有发昏:你搞错啦,不然就得相信你真是那个干巴巴老妖婆啦,而且要以为真是在盘尼斯吞岩底下;知道这是夜晚,桌子上有两支蜡烛,把那黑柜子照得像黑玉那亮。”
她手指紧揪住衣服,又把衣服合拢来遮住眼睛。正想偷偷走到门口打算去叫她丈夫,可是声刺耳尖叫把召唤回来——那围巾从镜框上掉下来。
“哎呀,怎回事呀?”喊着。“现在谁是胆小鬼呀?醒醒吧!那是玻璃——镜子,林-夫人,你在镜子里面看到是你自己,还有在你旁边。”
她又发抖又惊惶,把抱得紧紧,可是恐怖渐渐从她脸上消失;苍白脸色消失,呈现出羞臊红晕。
“啊,亲爱!以为是在家呢,”她叹着。“以为躺在呼啸山庄
“黑柜子?在哪儿?”问。“你是在说梦话吧!”
“就是靠在墙上,直是在那儿,”她回答。“是挺古怪——瞧见里头有个脸!”
“这屋里没有柜子,从来没有过,”说,又坐到座位上,系起窗帘,好盯着她。
“你瞧见那张脸吗?”她追问着,认真地盯着镜子。
不管怎说,还是不能使她明白这就是她自己脸。因此站起来,用条围巾盖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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