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我能为凯蒂作什么呢?我必须怎样才能对她尽了义务呢?我一点也不在乎林-是希刺克厉夫的儿子;也不在乎他要把她从我身边拿走,只要他能为她失去了我而能安慰她。我不在乎希刺克厉夫达到了他的目的,因夺去了我最后的幸福而洋洋得意!但是如果林-没出息——只是他父亲的一个软弱工具——我就不能把她丢在他手里,虽然扑灭她的热情是残忍的,可我却一定不让步,在我活着的时候就让她难过,在我死后让她孤独好了。亲爱的,我宁可在我死以前把她交给上帝,把她埋葬在土里。”
“就像现在这样,把她交给上帝好了,先生。”我回答,“如果这是天意我们不得不失去你——但愿上帝禁止这事——我要终生作她的朋友和顾问。凯瑟琳小姐是一个好姑娘:我并不担心她会有意作错事:凡是尽责任的人最后总是有好报的。”
接近春天了;但是我的主人并没有康复,虽然他又开始恢复同他女儿在田地里的散步。以她那没有经验的眼光来看,能出外散步就是痊愈的象征;而且他的面颊常常发红,眼睛发亮;她完全相信他是复元了。
在她十七岁生日那天,他没有去墓园,那天下着雨,我就说:
“今天晚上你一定不出去了吧,先生?”
他回答:“不出去了,今年我要推迟一下了。”
他又再次写信给林-,向他表示很愿意见他;如果那个病人能见人的话,我毫不怀疑他父亲一定会允许他来的。但在当时的情况下,他是不能来的,便遵嘱回了一封信,暗示着希刺克厉夫先生不许他到田庄来;但他舅舅的亲切的关怀使他愉快,他希望他有时在散步时会遇到他,以便当面请求他不要让他的表姐和他如此长期地断绝来往。
他的信上这部分写得很简单,大概是他自己的话。希刺克厉夫知道,他为了要凯瑟琳作伴是能够娓娓动听地央求的。
“我不要求她来这里,”他说,“可是我就永远不见她了么,只因为我父亲不许我去她家,而您又不许她到我家来?请带她偶尔骑马到山岗这边来吧;让我们当着您面说几句话!我们并没作什么事该受这种隔离;您也并没有生我的气:您没有理由不喜欢我,您自己也承认。亲爱的舅舅!明天给我一封和气的信吧,叫我在您愿意的任何地点见见您们,除了在画眉田庄。我相信见一次面会使您相信我父亲的性格并不是我的性格:他肯定说我更像是您的外甥而不像是他的儿子;虽然我有些过失使我配不上凯瑟琳,可是她已经原谅了,为了她的缘故,您也该原谅吧。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