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吧?他死。”
四个疯子惊愕地围在树杈周围,站在天蓝色月光剪成方框里,睡衣被风吹得鼓起。
“看见吧?他死。”大胡子重复道。
“施个奇迹吧,”独眼人请求道,“你不施个奇迹话,们又怎能相信他呢?这对你来说轻而易举吧?”
哑巴突然点点头,鼓动埃尔格塔。
哑巴把枕头放在地板上,坐在枕头上面,说道:
“不说话。”
埃尔格塔按按太阳穴,眼前场景让他不知所措。独眼人亲切地对他说:
“对,你应该让那个死人复活。”
“但这里根本没有死人!”
另边眼睛也能看见。”
哑巴用手臂撑起上半身,继续说:
“但你不再是你,而是上帝进入你身体。”
困惑不已埃尔格塔回答道:
“是,兄弟们……不是……而是上帝进入体内……这样个穷困潦倒好色之徒,又怎可能施行奇迹呢?”
埃尔格塔严肃地朝尸体俯下身,正要说出让人复活话语,然而,房间墙面突然在他眼前转动起来,阵黑暗风在他耳旁呼啸,他再次看见那三个疯子站在月光剪成方框里,他们睡衣被风吹得鼓起,接着,他便在旋转黑暗中倒下,不省人事。
独眼人跛着脚走到埃尔格塔面前,拉起他条胳膊,几乎是拽着他来到对面张床前,床上动不动地躺着个瘦小男人,圆脑袋,大鼻子。
哑巴咬着嘴唇,走过来。
“没瞧见他死吗?”
“他今天下午死。”独眼人嘟哝道。
“跟你们说,这个人并没有死。”埃尔格塔愤怒地喊道,他确定其他人是在嘲弄他;但捉虱子人从床上跳起来,走近这张床,朝圆脑袋男人埋下头,用手推推他动不动身体,直到身体坠落在地板上,发出阵闷响,躺在两张床之间,双腿悬在空中,仿佛刚刚修剪过树杈。
捉虱子人坐在床沿,摇晃着放在吊床里赤裸双脚,建议道:
“你为什不再施个奇迹呢?”
“不是来做这个,是来宣扬上帝言语。”
捉虱子人将只脚放在膝盖上,不怀好意地坚持道:
“你应当再施个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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