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阿根廷陷入经济大萧条。小说中真假难辨“少校”提出创建个虚拟g,m军,专门进行恐怖袭击,从而激起全国g,m动荡,这个提议却成为日后阿根廷现实政局模型。可以说,这些与现实对照点正是这部小说讽刺性所在,尤其它创作于“二战”和阿根廷军事独裁黎明时分。
《七个疯子》不是部读起来让人感到轻松小说。阿尔特再重复相同心理活动、谵妄个人独白和层层交织噩梦。然而,这也正是小说所要展现:个彻底迷失灵魂,试图在最堕落生活中寻找不可能存在伟大和崇高。阿尔特曾在该书注释中说过,假如犯罪行为并没有伴随着系列扭曲、紧张且痛苦内心活动,那他对于描写犯罪活动本身并不感兴趣。引用陀思妥耶夫斯基曾说过句话:“每个人内心都住着个刽子手”,而阿尔特想要做,无非是通过他文字将这事实展现出来。这部小说就像口由层层黑暗堆积而成深井,读者在阅读过程中直提心吊胆地站在井边,观望黑暗;能够在井边坚持读完它人自然会对那个难以定义、叫作“人性”东西解更加深入些。
评论家常常批评阿尔特文字重复过多、语法错误频繁且逻辑荒谬,这却正是由阿尔特“大杂院式”教育和成长背景所导致,亦是他写作风格独特之处。在翻译过程中,也逐渐体会到这种按图索骥式趣味。
《七个疯子》里充满闪光梦呓、诗意浑浊以及令人难以忘怀迷人片段,比如:
“束阳光从半开着镶着不透明玻璃门射进来,仿佛条硫黄棒,将黛青色氛围切成两半。”在描写昏暗酒馆同时也将人物内心浑浊烘托出来。
在提到即将执行杀人计划时,埃尔多萨因说:“您知道,在夏天即将到来之前死去不是件令人愉快事……”
还有另处,阿尔特用“雨水让沟渠里响起短暂蛙叫声”,精炼地描绘出那刻气候氛围,或用“他悲哀犹如铅球般,在橡胶墙上弹来弹去”,巧妙地用带有破坏力物理画面来描写抽象感受。
作为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尽可能精确地还原阿尔特文字和意象,避免添加任何个人诠释和注解,也是希望这部小说最原始力量——那种西语里天然跳跃、疯狂和伟大,能以中文形式重现在字里行间,以最本真面貌再度跨越时间。
欧阳石晓
西班牙马德里2019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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