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擦着汗从手术室走出时,董大海又窜过去,医生通过翻译告诉他,手术虽然做完,可这个伤员能活下来可能不大,他伤势太重。
董大海听火就撞上脑门,妈,肯定是这小鬼子没卖力气。他伸手就要拔枪,刚拔出半便被人喝住:“住手!在这儿捣什乱?”董大海扭头正要发作,看,脑袋搭拉下去。来是原独立团政委赵刚,现任纵队副政委。
赵刚刚跳下马,见董大海在这里撒野,便气不打处来,多年军旅生涯也使知识分子出身赵刚变成火,bao脾气,他用马鞭子照着董大海屁股就是鞭,抽得他像烙铁烫屁股样蹦起来。赵刚训斥道:“你也是老兵,谁允许你上这儿来撒野?师长负伤谁不着急?就你急?还掏枪?想干什?枪是用来打敌人,不是对自己同志,听说还打人?反你啦?回去给写份检查,认识不深刻撤你职,现在带着你兵,给滚!”那年月部队兴骂人,尤其是上级对下级,张嘴就骂,骂完才批评。
像董大海这样老兵,要是般人骂他,耳光早上去,可老上级骂,立刻没脾气,心里还怪舒坦,老首长嘛,骂几句还不是天经地义?他啪地个立正,向赵刚敬礼,揉着屁股带着战士们走。
李云龙已被转到特护病房,浑身裹满厚厚绷带,仍然是昏迷不醒。赵刚听完院长汇报,挥手示意所有人出去。他想单独和老战友呆会儿。他坐在李云龙身旁默默地看着,突然,他抽泣起来,眼泪不断地滚落下来,和李云龙在晋西北时相处幕幕回忆涌上心头……
整整八年,他们起经历数百次战斗,在如此险恶困苦环境中两人起撑过来,谁都有不顺心时候,不顺心就找个茬开骂,两人谁也不是只挨骂主儿,于是就对骂,骂得脸红脖子粗,骂得狗血淋头,骂归骂,骂完浑身都轻松,谁也不会记仇,又在起喝酒,酒至半酣两人又动感情,眼泪汪汪勾肩搭背,称兄道弟。往事如烟啊。当年烽火连天,强敌压境,两人豪气冲天,纵横晋西北,嬉笑怒骂,皆成文章。
当时情景,历历在目。此时,赵刚知道这个老伙计生命之火就像那闪闪忽忽小油灯,随时有熄灭可能,想到要失去这个老战友,他便有种撕心裂肺痛苦,他要干方百计留住老伙计,把他从死神手里抢回来。
赵刚明知李云龙正处在深度昏迷中,他也不管不顾地说起来:“老李,是赵刚,和你说话呢,你别他妈装不知道,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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