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华如既往地流逝。
九六九年,姑姑佩格去世,死于肺气肿。她抽烟直抽到生命终结,她死得很艰难。肺气肿是个非常残忍死法。面对如此巨大疼痛和不适,没人能完全保持自,但佩格却尽全力保持住佩格本色——乐观、热情、不抱怨。但慢慢地,她丧失呼吸能力。看别人挣扎着喘气是件很可怕事。那就像是目睹场缓慢溺亡。最后,虽然们很悲恸,但也很高兴她能够安详地死去。们忍不看着她继续受罪。
发现,在哀悼个不仅活得精彩,而且离世时足够幸运,有心爱人陪伴左右老人死时,能被视为“悲惨”部分是有限。毕竟,有那多更糟糕活法,还有那多更糟糕死法。从出生到死亡,佩格都是生活幸运儿之——关于这点,没人比她知道得更清楚。(“们运气好”,她以前常常这说。)但是,安吉拉,她是人生中最重要、对影响最大人,失去她依然让很难受。甚至直到今天,甚至在过这多年以后,依然相信没有佩格·布尔以后世界比以前更糟。
她死带来唯个好处是,它终于让永久性地戒烟——或许这就是为什今天还活着。
这是那个好人给又个慷慨馈赠。
佩格死后,主要担心是奥利芙会怎样。她照顾姑姑那多年——现在她要怎打发时间呢?但根本不用担心。萨顿广场附近有个长老会教堂,那里永远需要志愿者,于是奥利芙让自己派上用场,管理主日学校,组织募捐活动,总体来说就是告诉别人该做什。她过得挺好。
内森年岁见长,但个头依然没怎长。们让他在贵格会办学校上完所有学,那是唯个对他来说足够温和环境。和玛乔丽直想让他热衷点什(音乐、艺术、戏剧、文学),但他不是会热衷什人。他最喜欢就是安全感和舒适感。于是,们让他世界维持在温和状态,让们那个平静小宇宙像茧样把他保护起来。们对内森要求向来不高,们觉得他原本样子已经足够好。有时候,们只因为他又活过天就对他倍感自豪。
就像玛乔丽说,“不是所有人都得拿着长矛,在世界上冲锋陷阵。”
“没错,玛乔丽,”对她说,“们得把拿着长矛冲锋陷阵这件事留给你。”
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即使社会变迁,即使结婚人变少,但艺术工坊生意依旧很稳定。们在个方面是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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