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科佐夫是边疆区党委常
批新疗养员,那时他就有同伴。窗外传来阵脚步声。
有好几个人在谈话。其中个人声音很耳熟,他在什地方听到过这浑厚男低音呢?他苦苦思索,终于把藏在记忆深处个还没有忘却名字找出来:英诺肯季-帕夫洛维奇-列杰尼奥夫,正是他,不会是别人。保尔蛮有把握地喊他声。过分钟,列杰尼奥夫已经坐在他旁边,快活地拉住他手。
“你还活着哪?怎样,有什好事让高兴高兴?你这是怎啦,真正当起病号来?这可不赞成。你得向学习。大夫也早说过非退休不可,就不听他们那套,直坚持到现在。”列杰尼奥夫温厚地笑起来。
保尔体会到他笑谈中隐藏着同情,又流露出丝忧虑。
他们畅谈两个小时。列杰尼奥夫讲莫斯科新闻。从他嘴里,保尔第次听到党关于农业集体化和改造农村重要决定,他如饥似渴地听着每句话。
“还以为你在你们乌克兰什地方干工作呢。没想到你这倒霉。不过,没关系,原来情况还不如你,那时候差点躺倒起不来,现在你看,不是挺精神吗?现在说什也不能无精打采地混日子。你明白吗?这样不行!有时候也有不好念头,心想,也许该休息下,稍微松口气也好。到这个岁数,天干十二个小时,真有点吃不消。好吧,那就想想,哪些工作可以分出去部分,有时候甚至都要落实,到头来每次都是个样:坐下来办‘移交’,办起来就没个完,晚上十二点也回不家。机器开得越快,小齿轮转得也越快。现在们前进速度天胜过天,结果就是们这些老头也得像年轻时候样干。”
列杰尼奥夫用手摸摸高高额头,像慈父般亲切地说:“好,现在你讲讲你情况吧。”
列杰尼奥夫听保尔讲他前些时候生活,保尔注意到,列杰尼奥夫直用炯炯有神目光赞许地看着他。
凉台角,在浓密树荫下坐着几个疗养员。紧紧皱起两道浓眉,在小桌旁边看《真理报》,是切尔诺科佐夫。
他穿着俄罗斯斜领黑衬衫,戴顶旧鸭舌帽,瘦削脸晒得黝黑,胡子好久没有刮,两只蓝眼睛深深地凹陷进去,看就知道,他是个老矿工。十二年前,他参加边疆区领导工作时候,就放下镐头,可是现在他样子,仍然像刚从矿井里上来样。这从他举止言谈上,从他讲话用词上,都可以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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