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必要呼喊对方名字。只在接触瞬间,眼神交会,切尽在不言中。
灰二哥,们终于来到这远地方。言语或肢体碰触,在这最后刻都不需要。前往这遥远国度,
成绩,就看自己在最后公里能够坚持到什地步。阿走如此判断。
但其实这切和他脑内思考回路完全没有关系。他大部分意识与感觉,宛如已飘向遥远岸边;他全身神经无比清醒,意识却轻飘飘地浮游着。他对这个状态完全无能为力。它就跟在半梦半醒浪潮间浮沉时,那种如梦似真情境样;像是明明已经起床准备上学,睁开眼却惊愕地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这种感觉,在阿走奔跑过程中不断向他袭来。
这切并未让阿走觉得不舒服,也没造成什不良影响。事实上,在这种接连不断温和快感中,他反而觉得跑起来比平常还要灵活。只不过,不明白自己到底发生什事,以及原因不明恍惚状态,难免让他心里有点不安。
等到大手町,再问问灰二哥吧。等箱根驿传结束后,定要把现在体验告诉他。
阿走心里这想着,以为自己正维持应有节奏在跑着,下刻却发现身体竟然在加速冲刺。他连忙确认周遭景色。看来,刚才他意识似乎又陷入短暂空白,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最后公里。主办单位在赛道旁立起标示,让选手得知自己跑多少距离。而阿走似乎是在无意识中看到标示,身体自然而且确实地判断是决胜负时候。
络绎不绝人墙发出欢呼声,有如滚滚洪流般传入阿走眼睛与耳里。他看眼手表。从出发到现在,已经1小时08分24秒。来得及吗?能不能打破藤冈创下纪录?有点危险。得再加速才行。好痛苦。心脏仿佛此刻才开始跳动,在头盖骨下发出激烈声响。
跑完种满行道树分支路线,就是进入鹤见中继站前最后直线赛道。剩下百米。阿走看到路边人群拥挤嘈杂。看到中继线。看到清濑就站在那里。
清濑样子有如自始至终都站在那里样,定定凝视着阿走。他神情喜悦中又带点哀愁,对阿走绽开笑颜。
突然,阿走像是想起什,又像被无形力量操控着,伸手摘下背在身上接力带。剩下十米。跑步。交出接力带。除这两个动作,其他都是多余。阿走屏住呼吸。眼睛眨都不眨。体内所有氧气与能量,全都用在最后这几步。
清濑跨出左脚、摆出起跑姿势,朝阿走伸出右手。阿走毫不犹豫把右手往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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