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太好,谢谢您,但不希望麻烦您。”
“不麻烦。”女-人满不在乎地摇着轮椅,灵活地前后移动。
布里特-玛丽灿烂地笑。
“从没觉得这对您来说是个麻烦。”
她轻快地转过身,迅速穿过砾石庭院,免得女-人又在她身后跟着。她从车里拿出行李箱和花盆,拖到娱乐中心,打开门锁走进去,又从里面锁上门。之所以这做,不是因为她不喜欢坐轮椅女-人,跟喜欢不喜欢没有半点关系。
司打电话时候都这说。”女-人又轻声笑笑。
布里特-玛丽从包里摸出笔记本。
“哈。能问问哪里有修车工吗?”
“你眼前就有个。”女-人说。
布里特-玛丽怀疑地盯着她看——当然是盯着她本人,不是她轮椅,布里特-玛丽从来不以貌取人。
只是因为女-人身上伏特加味道让她想起肯特。
她环顾四周,娱乐中心外墙传来“砰砰”声音,地板灰堆上有老鼠脚印,所以,布里特-玛丽做她遇到紧急情况时贯会做事:打扫卫生。她拿块破布蘸着小苏打水擦窗户,用醋打——湿——报纸,把窗户上小苏打水抹干。虽然小苏打几乎和菲克新样好用,可好像总差那点儿。她用小苏打和水刷厨房水槽,拖地,用小苏打和柠檬汁混合液擦厕所瓷砖和水龙头,又混合着小苏打和牙膏清理水池,最后往她带来花盆里撒小苏打——不然里面会生蜗牛。
那些花盆里面看着似乎只有土,可土层深处埋藏着静候春天等待发芽花种,严酷寒冬要求养花人从信念中汲取力量,不被表象迷惑,坚持不懈地给花种浇水,相信光秃秃花盆中迟早会钻出希望嫩芽。布里特-玛丽不再清楚地知道自己是否怀有信念或是希望,也许两者她都没有。
娱乐中心墙纸冷漠地看着她,墙纸上贴满人和足球照片。
到处都是足球。每当足球图案跳进布里特-玛丽眼角,她都会更加奋力地挥舞手中海绵,直到足球撞墙声音消失,孩子们抱着球回家去,她才结束清扫。太阳落山之后,布里特-玛丽才意识到室内只有厨房灯能亮,她只好待在厨房,困在那座被人造光源照亮
“您会修车?”
女-人耸耸肩。
“他们关修车店,们只好另想办法。不过还是别废话!带你到娱乐中心去吧?”
她拿出装着钥匙信封,布里特-玛丽接过来,看看女-人手中酒瓶,继续紧紧抓住自己包。
然后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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