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行刑吏跺脚,转盘开始旋转。卡席莫多在束缚之下摇晃起来。他那畸形
没有清楚地想到作此今昔对比。眼前这个场面只欠格兰古瓦和他哲学。
不会儿,吾王宣过誓号手米歇·努瓦瑞,根据府尹大人尊旨,喝令市民禁声,高声宣读判决词。然后,率领他那些身穿号衣手下,退至车子后面。
卡席莫多漠然不为所动,连眉头也不皱下。任何反抗都是不可能,因为——按照当时刑事判决用语——“束缚坚固而牢靠”,这就是说,皮索和铁链大概都嵌进肉里面去。不过,这是种至今还没有丢弃监狱和苦刑船传统,而且通过手铐把它在们这样文明、优雅、人道民族中间保留至今(且不说苦役场和断头台)。
卡席莫多任凭别人拖他,推他,扛他,抬他,把他绑上加绑。从他面容上只能隐约看出有点野人、白痴惊愕。人们知道他是个聋子,现在干脆就是眼睛也瞎。
他们把他拖到转盘上去跪下,他就跪下。他们把他里外上衣都扒掉,他就让他们扒掉。他们又用皮索、环扣按照种新捆法来捆他,他就让他们如此这般捆绑。只是,他不时大声喘气,就像头小牛犊把脑袋搭拉着在屠夫大车旁摇头晃脑。
“这傻子!”约翰·弗罗洛·磨坊对他朋友罗班·普斯潘说(这两个学生理所当然似,直跟着犯人来),“他什也不明白,就跟关在盒子里金龟子似!”
卡席莫多前鸡胸、后驼背,以及硬皮多毛两肩,统统裸露出来,群众见,哈哈大笑。大伙快活当儿,条汉子身穿城防号衣,五短三粗,登上平台,走到犯人跟前。他姓名顿时在观众中间传开:此人是彼埃腊·托特律——小堡宣过誓行刑吏。
他上去就把个黑色沙漏时计放在耻辱柱个角落里。这个沙漏上面瓶子里装满红色沙子,向下面容器漏下去。接着,他脱去两色对半披风。于是,群众看见他右手上吊着根细皮鞭,白色长皮索闪亮,编绞成束,尽是疙瘩,尖端是个个金属爪。他伸出左手,漫不经心地挽起右臂衬衫袖子,直挽至腋下。
这当儿,约翰·弗罗洛把金色鬈发脑袋高高探出在人群之上(为此,他撑着罗班·普斯潘肩膀),喊道:“先生们,女士们,来看呀!要强制鞭笞哥哥若萨副主教先生打钟人卡席莫多先生啦!瞧这东方式古怪建筑,背上背着个圆屋顶,两腿长成弯弯曲曲柱子!”
群众又哈哈大笑,儿童和姑娘们笑得最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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