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死
。”武二道：“
哥哥从来不曾有这病，如何心疼便死？”王婆道：“都头却怎这般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今晚脱鞋和袜，未审明朝穿不穿。谁人保得常没事？”武二道：“哥哥如今埋在那里？”王婆道：“你哥哥
倒头，家中文钱也没有，大娘子又是没脚蟹，那里去寻坟地？亏左近个财主旧与大郎有面之交，舍助具棺木，没奈何放三日，抬出去火葬。”武二道：“如今嫂嫂往那里去？”婆子道：“他少女嫩妇，又没养赡过日子。胡乱守百日孝，他娘劝他，前月嫁外京人去。丢下这个业障丫头子，教替他养活。专等你回来交付与你，也场事。”武二听言，沉吟半晌，便撇下王婆出门去，迳投县前下处。开门进房里，换身素衣，便叫土兵街上打条麻绦，买双绵裤，顶孝帽戴在头上；又买些果品点心、香烛冥纸、金银锭之类，归到哥哥家，从新安设武大灵位。安排羹饭，点起香烛，铺设酒肴，挂起经幡纸缯，安排得端正。约更已后，武二拈香，扑翻身便拜，道：“哥哥阴魂不远，你在世时，为人软弱，今日死后，不见分明。你若负屈含冤，被人害，托梦与，兄弟替你报冤雪恨！”把酒面浇奠，烧化冥纸，武二便放声大哭。终是路上来人，哭那两边邻舍无不凄惶。武二哭罢，将这羹饭酒肴和土兵、迎儿吃。讨两条席子，教土兵房外傍边睡，迎儿房中睡，他便自把条席子，就武大灵桌子前睡。
约莫将半夜时分，武二翻来覆去那里睡得着，口里只是长吁气。那土兵齁齁却似死人般，挺在那里。武二爬将起来看时，那灵桌子上琉璃灯半明半灭。武二坐在席子上，自言自语，口里说道：“哥哥生时懦弱，死后却无分明。”说犹未，只见那灵桌子下卷起阵冷风来。但见：
无形无影，非雾非烟。盘旋似怪风侵骨冷，凛冽如杀气透肌寒。昏昏暗暗，灵前灯火失光明；惨惨幽幽，壁上纸钱飞散乱。隐隐遮藏食毒鬼，纷纷飘逐影魂幡。那阵冷风，逼得武二毛发皆竖起来。定睛看时，见个人从灵桌底下钻将出来，叫声：“兄弟！死得好苦也！”武二看不仔细，却待向前再问时，只见冷气散，不见人。武二交跌翻在席子上坐，寻思道：“怪哉！似梦非梦。刚才哥哥正要报知道，又被神气冲散。想来他这死，必然不明。”听那更鼓，正打三更三点。回头看那土兵，正睡得好。于是咄咄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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