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人有那眼儿看得上你!倒是不依你。”拽上房门,走在前边去。那西门庆无法可处,倒呵呵笑,向金莲道:“且不打你。你上来,问你要椿物儿,你与不与?”妇人道:“好亲亲,奴身骨朵肉儿都属你,随要甚,奴无有不依随。不知你心里要甚儿?”西门庆道:“要你顶上柳儿好头发。”妇人道:“好心肝!奴身上随你怎拣着烧遍也依,这个剪头发却依不,可不吓死罢。奴出娘胞儿,活二十六岁,从没干这营生。打紧顶上这头发近来又脱好些,只当可怜见罢。”西门庆道:“你只怪恼,说你就不依。”妇人道:“不依你,再依谁?”因问:“你实对奴说,要奴这头发做甚?”西门庆道:“要做网巾。”妇人道:“你要做网巾,奴就与你做,休要拿与*妇,教他好压镇。”西门庆道:“不与人便,要你发儿做顶线儿。”妇人道:“你既要做顶线,待奴剪与你。”当下妇人分开头发,西门庆拿剪刀,按妇人顶上,齐臻臻剪下大柳来,用纸包放在顺袋内。妇人便倒在西门庆怀中,娇声哭道:“奴凡事依你,只愿你休忘心肠,随你前边和人好,只休抛闪奴家!”是夜与他欢会异常。
到次日,西门庆起身,妇人打发他吃饭,出门骑马,迳到院里。桂姐便问:“你剪他头发在那里?”西门庆道:“有,在此。”便向茄袋内取出,递与桂姐。打开看,果然黑油也般好头发,就收在袖中。西门庆道:“你看还与,他昨日为剪这头发,好不烦难,吃变脸恼,他才容剪下这柳子来。哄他,只说要做网巾顶线儿,迳拿进来与你瞧。可见不失信。”桂姐道:“甚稀罕货,慌恁个腔儿!等你家去,还与你。比是你恁怕他,就不消剪他来。”西门庆笑道:“那里是怕他!恁说言语不。”桂姐面叫桂卿陪着他吃酒,走到背地里,把妇人头发早絮在鞋底下,每日踹踏,不在话下。却把西门庆缠住,连过数日,不放来家。
金莲自从头发剪下之后,觉道心中不快,每日房门不出,茶饭慵餐。吴月娘使小厮请家中常走看刘婆子来看视,说:“娘子着些暗气,恼在心中,不能回转,头疼恶心,饮食不进。”面打开药包来,留两服黑丸子药儿:“晚上用姜汤吃。”又说:“明日叫老公来,替你老人家看看今岁流年,有灾没灾。”金莲道:“原来你家老公也会算命?”刘婆道:“他虽是个瞽目人,到会两三椿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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