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时分,西门庆从外来家,已有酒,走到仪门首,这蕙莲正往外走,两个撞个满怀。西门庆便手搂过脖子来,就亲个嘴,口中喃喃呐呐说道:“儿,你若依,头面衣服,随你拣着用。”那妇人声儿没言语,推开西门庆手,直往前走。西门庆归到上房,叫玉箫送匹蓝缎子到他屋里,如此这般对他说:“爹昨日见你穿着红袄,配着紫裙子,怪模怪样不好看,才拿这匹缎子,使送与你,教你做裙子穿。”这蕙莲开看,却是匹翠蓝兼四季团花喜相逢缎子。说道:“做出来,娘见问怎?”玉箫道:“爹到明日还对娘说,你放心。爹说来,你若依这件事,随你要甚,爹与你买。今日赶娘不在家,要和你会会儿,你心下如何?”那妇人听,微笑不言,因问:“爹多咱时分来?好在屋里伺候。”玉箫道:“爹说小厮们看着,不好进你屋里来。教你悄悄往山子底下洞儿里,那里无人,堪可会。”老婆道:“只怕五娘、六娘知道,不好意思。”玉箫道:“三娘和五娘都在六娘屋里下棋,你去不妨事。”当下约会已定,玉箫走来回西门庆说话。两个都往山子底下成事,玉箫在门首与他观风。正是:
解带色已战,触手心愈忙。
那识罗裙内,销魂别有香。
不想金莲、玉楼都在李瓶儿房里下棋,只见小鸾来请玉楼,说:“爹来家。”三人就散,玉楼回后边去。金莲走到房中,匀脸,亦往后边来。走入仪门,只见小玉立在上房门首。金莲问:“你爹在屋里?”小玉摇手儿,往前指。金莲就知其意,走到前边山子角门首,只见玉箫拦着门。金莲只猜玉箫和西门庆在此私狎,便顶进去。玉箫慌,说道:“五娘休进去,爹在里头有勾当哩!”金莲骂道:“怪狗肉,又怕你爹?”不由分说,进入花园里来,各处寻遍。走到藏春坞山子洞儿里,只见他两个人在里面才事。妇人听见有人来,连忙系上裙子往外走,看见金莲,把脸通红。金莲问道:“贼臭肉,你在这里做甚?”蕙莲道:“来叫画童儿。”说着,溜烟走。金莲进来,看见西门庆在里边系裤子,骂道:“贼没廉耻货,你和奴才*妇大白日里在这里,端干这勾当儿,刚才打与*妇两个耳刮子才好,不想他往外走。原来你就是画童儿,他来寻你!你与实说,和这*妇偷几遭?若不实说,等住回大姐姐来家,看说不说。若不把奴才*妇脸打胀猪,也不算。俺们闲声唤在这里,你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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