膫子成。那怕蛮奴才到明日把家子都收拾,管人吊脚儿事!”玉楼笑道:“好说,虽是家子,有贤有愚,莫不都心邪罢?”金莲道:“不是这般说,等告诉你。如今这家中,他心肝[月乞]蒂儿偏欢喜只两个人,个在里,个在外,成日把魂恰似落在他身上般,见说也有,笑也有。俺们是没时运,行动就是乌眼鸡般。贼不逢好死变心强盗!通把心狐迷住,更变如今相他哩!三姐你听着,到明日弄出什八怪七喇出来!今日为拜钱,又和他合回气。但来家,就在书房里。今日使春梅叫他来,谁知大白日里和贼蛮奴才关着门儿哩!春梅推门入去,唬个个眼张失道。到屋里,教尽力数骂几句。他只顾左遮右掩。先拿匹红纱与做拜钱,不要。落后往李瓶儿那边楼上寻去。贼人胆儿虚,自知理亏,拿他箱内套织金衣服来,亲自来尽,只是不要。他慌,说:‘姐姐,怎这般计较!姐姐拣衫儿也得,裙儿也得。看,好拿到前边,教陈姐夫封写去。’尽半日,才吐口儿。他让要衫子。”玉楼道:“这也罢,也是他尽让之情。”金莲道:“你不知道,不要让他。如今年世,只怕睁着眼儿金刚,不怕闭着眼儿佛!老婆汉子,你若放些松儿与他,王兵马皂隶--还把你不当[入日]。”玉楼戏道,“六丫头,你是属面筋,倒且是有靳道。”说着,两个笑。只见小玉来请:“三娘、五娘,后边吃螃蟹哩!去请六娘和大姑娘去。”
两个手拉着手儿进来,月娘和李娇儿正在上房穿廊下坐,说道:“你两个笑什?”金莲道:“笑他爹打平安儿。”月娘道:“嗔他恁乱[虫即][虫麻]叫喊,只道打什人?原来打他。为什来,”金莲道:“为他打折象牙。”月娘老实,便问“象牙放在那里来,怎教他打折?”那潘金莲和孟玉楼两个嘻嘻哈哈,只顾笑成块。月娘道:“不知你每笑什,不对说。”玉楼道:“姐姐你不知道,爹打平安为放进白赉光来。”月娘道:“放进白赉光便罢,怎说道打象牙?也没见这般没稍干人,在家闭着膫子坐,平白有要没紧来人家撞些什!”来安道:“他来望爹来。”月娘道:“那个吊下炕来?望,没扯臊淡,不说来抹嘴吃罢。”良久,李瓶儿和大姐来到,众人围绕吃螃蟹。月娘分咐小玉:“屋里还有些葡萄酒,筛来与你娘每吃。”金莲快嘴,说道:“吃螃蟹得些金华酒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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