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瓶儿道:“又多谢他大妗子挂心。”不时,迎春旋去皮儿,切,用瓯儿盛贮,拈块,与他放在口内,只嚼些味儿,还吐出来。月娘恐怕劳碌他,安顿他面朝里就睡。
西门庆与月娘都出外边商议。月娘道:“李大姐,看他有些沉重,你须早早与他看副材板儿,省得到临时马捉老鼠,又乱不出好板来。”西门庆道:“今日花大哥也是这般说。适才略与他题题儿,他吩咐:‘休要使多钱,将就抬副熟板儿罢。你偌多人口,往后还要过日子。’倒把伤心这会。说亦发等请潘道士来看,看板去罢。”月娘道:“你看没分晓,个人形也脱,关口都锁住,勺水也不进,还指望好!咱壁打鼓,壁磨旗。幸他好,把棺材就舍与人,也不值甚。”西门庆道:“既是恁说……”就出到厅上,叫将贲四来,问他:“谁家有好材板,你和姐夫两个拿银子看副来。”贲四道:“大街上陈千户家,新到几副好板。”西门庆道:“既有好板,”即令陈敬济:“你后边问你娘要五锭大银子来,你两个看去。”那陈敬济忙进去取五锭元宝出来,同贲四去。直到后晌才来回话,说:“到陈千户家看几副板,都中等,又价钱不合。回来路上,撞见乔亲家爹,说尚举人家有副好板──原是尚举人父亲在四川成都府做推官时,带来预备他老夫人两副桃花洞,他使副,只剩下这副──墙磕、底盖、堵头俱全,共大小五块,定要三百七十两银子。乔亲家爹同俺每过去看,板是无比好板。乔亲家与做举人讲半日,只退五十两银子。不是明年上京会试用这几两银子,他也还舍不得卖哩。”西门庆道:“既是你乔亲家爹主张,兑三百二十两抬来罢,休要只顾摇铃打鼓。”陈敬济道:“他那里收咱二百五十两,还找与他七十两银子就是。”面问月娘又要出七十两银子,二人去。
比及黄昏时分,只见几个闲汉,用大红毡条裹着,抬板进门,放在前厅天井内。打开,西门庆观看,果然好板。随即叫匠人来锯开,里面喷香。每块五寸厚,二尺五寸宽,七尺五寸长。看满心欢喜。又旋寻伯爵到来看,因说:“这板也看得过。”伯爵喝采不已,说道,“原说是姻缘板,大抵物必有主。嫂子嫁哥场,今日情受这副材板够。”吩咐匠人:“你用心只要做好,你老爹赏你五两银子。”匠人道:“小人知道。”面在前厅七手八脚,连夜攒造。伯爵嘱来保:“明日早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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