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人与你这两对金裹头簪儿、两枝金花儿做念儿。大丫头迎春,已是他爹收用过,出不去,教与你大娘房里拘管。这小丫头绣春,教你大娘寻家儿人家,你出身去罢。省观眉说眼,在这屋里教人骂没主子奴才。死,就见出样儿来。你伏侍别人,还象在手里那等撤娇撒痴,好也罢,歹也罢,谁人容你?”那绣春跪在地下哭道:“娘,就死也不出这个门。”李瓶儿道:“你看傻丫头,死,你在这屋里伏侍谁?”绣春道:“守着娘灵。”李瓶儿道:“就是灵,供养不久,也有个烧日子,你少不也还出去。”绣春道:“和迎春都答应大娘。”李瓶儿道:“这个也罢。”这绣春还不知甚,那迎春听见李瓶儿嘱咐他,接首饰,面哭言语都说不出来。正是:
流泪眼观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
当夜,李瓶儿都把各人嘱咐。到天明,西门庆走进房来。李瓶儿问:“买棺材来没有?”西门庆道:“昨日就抬板来,在前边做哩。──且冲冲你,你若好,情愿舍与人罢。”李瓶儿因问:“是多少银子买?休要使那枉钱。”西门庆道:“没多,只百十两来银子。”李瓶儿道:“也还多。预备下,与放着。”西门庆说回出来,前边看着做材去。吴月娘和李娇儿先进房来,看见他十分沉重,便问道:“李大姐,你心里却怎样?”李瓶儿攥着月娘手哭道:“大娘,好不成。”月娘亦哭道:“李大姐,你有甚话儿,二娘也在这里,你和俺两个说。”李瓶儿道:“奴有甚话儿──奴与娘做姊妹这几年,又没曾亏,实承望和娘相守到白头,不想命苦,先把个冤家没,如今不幸,又得这个拙病死去。死之后,房里这两个丫头无人收拘。那大丫头已是他爹收用过,教他往娘房里伏侍娘。小丫头,娘若要使唤,留下;不然,寻个单夫独妻,与小人家做媳妇儿去罢,省得教人骂没主子奴才。也是他伏侍奴场,奴就死,口眼也闭。奶子如意儿,再三不肯出去,大娘也看奴分上,也是他奶孩儿场,明日娘生下哥儿,就教接他奶儿罢。”月娘说道:“李大姐,你放宽心,都在俺两个身上。说凶得吉,若有些山高水低,迎春教他伏侍,绣春教他伏侍二娘罢。如今二娘房里丫头不老实做活,早晚要打发出去,教绣春伏侍他罢。奶子如意儿,既是你说他没投奔,咱家那里占用不下他来?就是有孩子没孩子,到明日配上个小厮,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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