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看见帘影射入,正当日午,由不心中痛切。正是:
花落土埋香不见,镜空鸾影梦初醒。
有诗为证:
残雪初晴照纸窗,地炉灰烬冷侵床。
个中邂逅相思梦,风扑梅花斗帐香。
不想早晨送乔亲家礼,乔大户娘子使乔通来送请帖儿,请月娘众姊妹。小厮说:“爹在书房中睡哩。”都不敢来问。月娘在后边管待乔通,潘金莲说:“拿帖儿,等问他去。”于是蓦地推开书房门,见西门庆[扌歪]着,他屁股就坐在旁边,说:“儿,独自个自言自语,在这里做甚?嗔道不见你,原来在这里好睡也!”面说话,面看着西门庆,因问:“你眼怎生揉恁红红?”西门庆道:“想是控着头睡来。”金莲道:“到只象哭般。”西门庆道:“怪奴才,平白怎哭?”金莲道:“只怕你时想起甚心上人儿来是。”西门庆道:“没胡说,有甚心上人、心下人?”金莲道:“李瓶儿是心上,奶子是心下,俺们是心外人,入不上数。”西门庆道:“怪小*妇儿,又六说白道起来。”因问:“和你说正经话──前日李大姐装椁,你每替他穿甚衣服在身底下来?”金莲道:“你问怎?”西门庆道:“不怎,问声儿。”金莲道:“你问必有缘故。上面穿两套遍地金缎子衣服,底下是白绫袄、黄绸裙,贴身是紫绫小袄、白绢裙、大红小衣。”西门庆点点头儿。金莲道:“做兽医二十年,猜不着驴肚里病?你不想他,问他怎?”西门庆道:“才方梦见他来。”金莲道:“梦是心头想,喷涕鼻子痒。饶他死,你还这等念他。象俺每都是可不着你心人,到明日死,苦恼也没那人想念!”西门庆向前手搂过他脖子来,就亲个嘴,说:“怪小油嘴,你有这些贼嘴贼舌。”金莲道:“儿,老娘猜不着你那黄猫黑尾心儿!”两个又咂回舌头,自觉甜唾溶心,脂满香唇,身边兰麝袭人。西门庆于是*心辄起,搂他在怀里。他便仰靠梳背,露出那话来,叫妇人品箫。妇人真个低垂粉头,吞吐裹没,往来鸣咂有声。西门庆见他头上戴金赤虎分心,香云上围着翠梅花钿儿,后[髟丐]上珠翘错落,兴不可遏。正做到美处,忽见来安儿隔帘说:“应二爹来。”西门庆道:“请进来。”慌妇人没口子叫:“来安儿贼囚,且不要叫他进来,等出去着。”来安儿道:“进来,在小院内。”妇人道:“还不去教他躲躲儿!”那来安儿走去,说:“二爹且闪闪儿,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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