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挝过去,打开是方回纹锦同心方胜桃红绫汗巾儿,里面裹着包亲口嗑瓜仁儿。伯爵把汗巾儿掠与西门庆,将瓜仁两把喃在口里都吃。比及西门庆用手夺时,只剩下没多些儿,便骂道:“怪狗才,你害馋痨馋痞!留些儿与见见儿,也是人心。”伯爵道:“女儿送来,不孝顺,再孝顺谁?儿,你寻常吃够。”西门庆道:“温先儿在此,不好骂出来,你这狗才,忒不象模样!”面把汗巾收入袖中,吩咐王经把盒儿掇到后边去。不时,杯盘罗列,筛上酒来。才吃巡酒,玳安儿来说:“李智、黄四关银子,送银子来。”西门庆问多少,玳安道:“他说千两,余者再限送来。”伯爵道:“你看这两个天杀,他连也瞒不对说。嗔道他昨日你这里念经他也不来,原来往东平府关银子去。你今收,也少要发银子出去。这两个光棍,他揽人家债多,只怕往后后手不接。昨日,北边徐内相发恨,要亲往东平府自家抬银子去。只怕他老牛箍嘴箍去,却不难为哥本钱!”西门庆道:“不怕他。不管甚徐内相李内相,好不好把他小厮提在监里坐着,不怕他不与银子。”面教陈敬济:“你拿天平出去收兑他就是。不出去罢。”
良久,陈敬济走来回话说:“银子已兑足千两,交入后边,大娘收。黄四说,还要请爹出去说句话儿。”西门庆道:“你只说陪着人坐着哩。左右他只要捣合同,教他过二十四日来罢。”敬济道:“不是。他说有桩事儿要央烦爹。”西门庆道:“甚事?等出去。”面走到厅上,那黄四磕头起来,说:“银子千两,姐夫收。余者下单还。小人有桩事儿央烦老爹。”说着磕在地下哭。西门庆拉起来道:“端有甚事,你说来。”黄四道:“小外父孙清,搭个伙计冯二,在东昌府贩绵花。不想冯二有个儿子冯淮,不守本分,要便锁门出去宿娼。那日把绵花不见两大包,被小人丈人说两句,冯二将他儿子打两下。他儿子就和俺小舅子孙文相厮打起来,把孙文相牙打落个,他亦把头磕伤。被客伙中解劝开。不想他儿子到家,迟半月,破伤风身死。他丈人是河西有名土豪白五,绰号白千金,专与强盗做窝主,教唆冯二,具状在巡按衙门朦胧告下来,批雷兵备老爹问。雷老爹又伺候皇船,不得闲,转委本府童推官问。白家在童推官处使钱,教邻见人供状,说小人丈人在旁喝声来。如今童推官行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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