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唱姐儿,都十六七岁,名海棠,名月桂,都在春梅房中侍奉。那孙二娘房中止使着个丫鬟,名唤荷花儿,不在话下。每常这小衙内,只要张胜抱他外边顽耍,遇着守备升厅,便在旁边观看。
当日,守备升厅坐下,放告牌出去,各地方解进人来。头起就叫上陈敬济并娼妇郑金宝儿去。守备看呈状,便说道:“你这厮是个道士,如何不守清规,宿娼饮酒,骚扰地方,行止有亏。左右拿下去,打二十棍,追度牒还俗。那娼妇郑氏,拶拶,敲五十敲,责令归院当差。”两边军牢向前,才待扯翻敬济,摊去衣服,用绳索绑起,转起棍来,两边招呼要打时,可霎作怪,张胜抱着小衙内,正在月台上站立观看,那小衙内看见打敬济,便在怀里拦不住,扑着要敬济抱。张胜恐怕守备看见,忙走过来。那小衙内亦发大哭起来,直哭到后边春梅跟前。春梅问:“他怎哭?”张胜便说:“老爷厅上发放事,打那宴公庙陈道士,他就扑着要他抱,小走下来,他就哭。”
这春梅听见是姓陈,不免轻移莲步,款蹙湘裙,走到软屏后面探头观觑:“打那人,声音模样,倒好似陈姐夫般,他因何出家做道士?”又叫过张胜,问他:“此人姓甚名谁?”张胜道:“这道士曾问他来,他说俗名叫陈敬济。”春梅暗道:“正是他。”面使张胜:“请下你老爷来。”这守备厅上打敬济才打到十棍,边还拶着唱,忽听后边夫人有请,分付牢子把棍且阁住休打,面走下厅来。春梅说道:“你打那道士,是姑表兄弟,看奴面上,饶他罢。”守备道:“夫人何不早说,已打他十棍,怎生奈何?”面出来,分付牢子:“都与放。”唱便归院去。守备悄悄使张胜:“叫那道士回来,且休去。问你奶奶,请他相见。”这春梅才待使张胜请他到后堂相见,忽然沉吟想想,便又分付张胜:“你且叫那人去着,待慢慢再叫他。”度牒也不曾追。
这陈敬济打十棍,出离守备府,还奔来晏公庙。不想任道士听见人来说:“你那徒弟陈宗美,在大酒楼上包着唱郑金宝儿,惹洒家店坐地虎刘二,打得臭死,连老婆都拴,解到守备府去。行止有亏,便差军牢来拿你去审问,追度牒还官。”这任道士听,者老年着惊怕,二来身体胖大,因打开囊箧,内又没有许多细软东西,着口重气,心中痰涌上来,昏倒在地。众徒弟慌忙向前扶救,请将医者来灌下药去,通不省人事。到半夜,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