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自己端着最后两个酒杯走到
露台上。德·派德瘫在自己椅子里，又昏过去。
队托特组织
人大吵大嚷着走过去，但是路易斯·塞涅夫以自己充满活力、矜贵高雅姿态抵御住他们风头。虽然他们这般喧嚣吵嚷，都是人性使然，是合理，是可以理解（刚从斯摩棱斯克[500]零下三十度冰窟窿里解救出来人，骨头里还都是寒气，兴奋也是难免），但他们如果吵到他病人，那就不行。淡啤酒气味钻进德·派德鼻子，让他忍不住打起喷嚏。“哎哟喂。”他贪婪地喝起来，然后说，“
把所有事儿……”
“都做错。”路易斯说。
德·派德点点头。“
弟们》[496]，当然都是那位父亲曼。”
“什
父亲？”
“是另个曼父亲。”
“谁呀，海因里希·曼？”
“不是，那是他哥哥。克劳斯才是他儿子。还有瓦瑟曼[497]《克里斯蒂安·万夏福》。”整个曼之队[498]。他在努力找个姓名不含曼作家。“还有赫胥黎《针锋相对》。”
“以前也读过很多书。”德·派德说。这个变娇弱酒鬼，都不会赞扬下这样个中学生所拥有惊人阅读量和知识量。站起来，听任他那呆滞地坐着。“读过很多书。”德·派德用迟钝声音说。他也不追问下，路易斯，为什会知道，怎会知道曼氏家族三人，这些来自异国且禁止阅读三个作家名字，整个瓦勒也就他个人知道吧。
“在布鲁塞尔路易萨大街上德国鹰老巢里偷这些书。”路易斯说，“虽然有全副武装哨兵守卫，但还是拯救这些书，让它们不会被磨碎或烧掉。”
“烧掉。”德·派德说，“也恨不得把火烧掉赫尔曼·特尔林克所有作品。就像迭戈·德·兰德[499]烧掉阿兹特克人经书样。”
路易斯放肆地叫道：“老板，请来两份淡啤酒。”但是没有人来，他便走进去。老板和她老婆在玩纸牌，两人都是怒气冲冲表情。路易斯说：“身上没带钱，但明天肯定会来付钱。也许今天晚上就会来。是每天都在‘帕特里亚’打桥牌塞涅夫先生孙子。”
“如果你想喝酒话，干吗不去‘帕特里亚’？”酒吧老板问道，“德·派德先生在这儿赊酒钱堆起来都能顶到天花板。”他边说着，边还是站起来。“好吧，最后再赊给他次。要是今天晚上看不到你带着钱过来，你就得给放小心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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