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等她去上厕所时候(这肯定是会发生,因为女人上厕所次数是男人六倍)他可以溜到碗橱前,小心翼翼地拉开金色彩色玻璃橱门,不要让它发出吱呀声,把手伸进贴神圣阿斯特丽德王后画像铁罐头里,抓取片紧贴片饼干。他要把整个罐头都偷出来,藏在外套下面,因为厕所里已经开始冲水。或者不会冲水?说不定诺拉姑妈和百万富翁宏泰斯样小气,妈妈说宏泰斯每天早上去工厂之前都会指示家人和仆人,天只能冲次水?不论怎样,做贼密探路易斯·塞涅夫还是紧贴着墙壁溜过去,给自己挥挥手,无声地唱句“再会”,狡诈地将装满珍贵松脆饼干铁罐头塞到自己左侧,让它避开他父亲妹妹那老鹰样目光。
他犹豫不决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满脑子都是这个画面:诺拉姑妈——不是完全不注意,她还直在看他,只不过不那刻意,仿佛只是理所当然——在厨房门前提起裙子,将丝袜在吊袜带上拉拉齐整。这理所当然,就好像她是个人在家,在房间里顶多还有个模糊不清幻影或个回忆。这就是他,路易斯,个侄子影子。她消失挺长段时间。拿着咖啡回来。当然不是真正咖啡豆磨出咖啡,只有其他人——更受尊重、更受照料家族成员来做客时才会端出那样咖啡。
她多半是用条丝袜底端来做咖啡滤纸,条琥珀色丝袜,与她腿上那条样。咖啡有她腿味道。她仔细地查看新到这批书。福伊希特旺格、赞格威尔[506]。“就没有口味重点吗?”她问道。
夹香料书?还是有别意思?
“重口味!”她说,她那嘴唇饱满湿润不规则脸庞在他眼里充满神秘感,“你知道是什意思吧?你这个年纪男生,要是读到某本重口味书,肯定会感觉身体或心里哪儿骚动,不对吗?你用不着害臊,你姑妈还是挺懂生活。”
他定要给妈妈留几片饼干。现在在家里惊慌失措地来回走,生怕他会遇到什不测妈妈。在家抽着香烟,打着单人纸牌,压根不会花心思想念他真实妈妈。
“没有盖拉尔德·瓦尔夏普书吗?”诺拉姑妈问,“至少他写出生活还是生活本来样子。”
诺拉姑妈到底要从这个“生活”里得到什?还是说很久以来,她说起“生活”,都是像东弗兰德这儿人样,指是男人们和女人们做那回事儿?(“他们这个下午又起过下‘生活’,教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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