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变窄,成条小车道,最后干脆连人行道也没。头顶绿树成荫,蓊郁枝叶连成条隧道,尖尖新芽和云样花簇缠绕其中。他不止次贴向旁边山楂树,避开路过汽车。有些车上只有个司机,哈罗德猜他们定是在上下班路上,因为他们个个都表情凝滞,好像所有喜悦都被榨干。有些车里坐着母亲和孩子,看起来同样疲惫不堪。那些像莫琳和他样伴侣也是副僵硬疲态。哈罗德突然有种朝他们挥手冲动——他是喜欢和人交往,他希望自己对他们有更深解,明白他们之所爱,之所失。但他终究没有抬手——走那久,他已经气喘吁吁,不想再引起不必要惊慌。
大海已被远远地抛在身后,面前是绵延小山和达特姆尔高原蓝绿色轮廓。高原那边呢?是布拉克山脉,然后是门迪普小丘、马尔文丘陵、奔宁山脉、约克郡谷、哲维山,再过去就是特威德河边贝里克郡。
然而在这里,就在马路对面,个邮筒出现。邮筒旁边有个电话亭。哈罗德旅程到头。
他步步向前挪着步子。刚才错过那多个邮筒,还有两辆邮车和个骑着摩托邮差。他想起自己错过其他东西——那些人,那些机会,那个不再愿意与他对话儿子,还有被他辜负妻子。他想起疗养院里父亲,想起母亲放在门边行李。现在还有个在二十年前就已经证明自己片真挚朋友。这是注定吗?难道他必须放弃这些东西,仿佛它们真无足轻重?这个无可奈何发现重重地压在他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封信太不够,定还要再做点什。他蹒跚着回到路上,满面悲痛。伸手摸向袋子,才发现手机落在家里。他心里惊。
辆小货车突然急刹车,险些没避开哈罗德。“找死呀!”司机嚷道。
哈罗德听若不闻,对邮筒也视而不见。他走进电话亭,把奎妮信握在手里。
信封上有地址和电话号码,但他手指颤得如此厉害,几乎连数字都输不进去。在等待空当,电话亭里空气变得凝结滞重,滴汗从他肩胛骨间滑落。
响十来下后,话筒那头终于响起哐啷声,传来个口音浓重声音:“下午好。圣伯纳丁疗养院。”
“想找位病人,名叫奎妮·轩尼斯。”电话那头停下。哈罗德加句:“是急事。想知道她怎样。”接电话女-人发出种奇怪声音,好像是声长长叹息。
哈罗德背脊突然升起缕寒意。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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