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深渊在她脚下裂开。下沉,下沉;它在往下沉,无边无底。梅吉滑进这个深渊,感到它边缘在她头顶上合拢,并且明白,只要她活地世上,就永远不会再出来。诸神能怎样呢?当她提出这个问题时候,丝毫不知道答案是什。她怎能这样问?她怎能不知道答案呢?诸神不喜欢人们触犯他们。由于这欠在他生中最美好时刻,她没有去看他,没有和他共享这时刻,她认为她终于付出代价。戴恩现在解脱,从报复中,也从她那里解脱。由于没有看到那张比谁都亲密脸庞,她受到报复。梅吉站在那里,明白这已经太迟。
"朱丝婷,最亲爱,镇静,"梅吉坚定地说道,声音
切是这样无情。似乎天地万物都停止活动,甚至她腿部也失灵。她站不起来,她情愿再也站不起来。她头脑中,除戴恩,任何人位置都没有。她脑海中出现戴恩周围渐次减弱水圈,直到她想到母亲,德罗海达人们。哦,上帝。这消息会传到那里,会传到她那里,会传到他们那里。妈妈甚至都没有在罗马最后愉快地看看他脸庞。想,他们会把电报打到基里警察局,老警官厄恩会爬上他汽车,路开到德罗海达,去告诉母亲,她唯儿子已经死。他不是做这件事合适人,他差不多是个陌生人。奥尼尔太太,怀着最深切、最由衷歉意通知您,您儿子死。敷衍塞责,殷勤谦恭,语辞空洞……不,不能让他们对她这样,不能对她这样,她也是、母亲!不能采取那种方式,不能采取听到这消息时那种方式。
她把留在桌上电话机拉到她腿上,把话筒贴在耳朵上,拨接线员号码。
"接线台吗?请接中继线,要国际电话。哈罗?要接加急电话,澳大利亚,基兰博,1——2——1——2。请务必快些。"
电话是梅吉亲自接。天色已晚,菲已经上床。这些天她总是不想早上床,宁愿坐在那里帝听蟋蟀鸣、青蛙叫,抱着本书打盹儿,回忆着。
"哈罗?"
"奥尼尔太太,伦敦长途电话。"基里黑兹尔说道。
"哈罗,朱丝婷。"梅吉说道,并没有感到不安,朱丝婷打电话问回家里情况,真是稀罕。
"妈,是你吗,妈?"
"是啊,是妈妈在这儿讲话。"梅吉温和地说道,她意识到朱丝婷忧伤。
"哦,妈!哦,妈!"声音听起来像是喘息,又像是抽泣。"妈,戴恩死。戴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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