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那样,在家里度过整个暑假。他住几天就走,临走时,忘记带走母亲给他做整年果汁。但钱他倒没忘记拿,那是母亲靠卖酒挣。
她把他送到凯尔采公路旁车站。在十字路口躺着块石头。斯塔霞把石头搬开,请求他说:
“把手放在这儿,留个手印。好让有点你留下纪念。”
雅内克不安地环顾四周,然后总算同意让手掌形状在石头下面岔道泥土上保留年。再往后,在圣诞节和复活节,从他那儿寄来信,总是以同种方式开头:“在这封信里首先向你禀告,很健康,也祝妈妈身体健康。”
他祝愿没有发生效力。多半是他在写信时候,心里在想别事情。某个冬日,斯塔霞突然病倒。在急救车艰难穿过茫茫大雪驶来之前,她已命呜呼。
雅内克回来晚,他赶到墓地时,正好碰上人们在往墓穴填土,送葬人都已散得差不多。他走进母亲屋子里,久久察看母亲遗物。所有那些装满果汁玻璃瓶、印花布帘、用钩针编织披肩,用他在节日和命名日寄给母亲明信片做小盒子,恐怕对于他全都没有什价值。外公博斯基留下家具全都是用斧子砍出来,粗糙、笨重,与他拥有光滑漂亮家具完全不配套。那些瓷茶杯不是缺边,就是断耳。雪从门缝隙里挤进加盖厢房。雅内克锁上房门,把锁匙送给舅舅。
“不要这幢房子,也不要出自太古任何东西。”他对帕韦乌说。
他沿着官道向车站走去。在走到躺着那块大石头地方,他停住脚步。犹豫片刻之后,他做年年都要做那件事。这次,他把手掌深深压进冰凉、冻得半硬土地里,在那儿停留许久许久,直到他手指冻得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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