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她读出声。
新年伊始就充满种动荡不安气氛。帕韦乌在厨房里打开收音机,加上伊齐多尔,三个人起收听新闻公报。他们能听懂不多。夏天,孩子们和孙子们都回来。但不是所有人都回来。安泰克没有得到假期。他们在园子里直坐到深夜,喝着茶藨子露酒,讨论政治形势。米霞本能地、不时朝栅栏小门瞥上眼,她在等待阿德尔卡。
“她不会回来。”莉拉说。
到九月,家里又成空巢。帕韦乌整天骑着摩托车,穿过自家没有耕种田地,照应修坟工作。米霞唤伊齐多尔下来,但他不肯走下自己阁楼。他从早到晚,辛辛苦苦地埋在那些灰蒙蒙纸堆里,在纸上画着永远画不完表格。
“你要答应,将来若是先死,你不会把他送进养老院。”她对帕韦乌说。
“答应。”
在秋天第天,米霞用小磨子磨份真正咖啡,又把它装进玻璃杯里,冲开水。她从餐柜里拿出蜜糖饼干。浓郁香气笼罩厨房。她把椅子移到窗口,小口小口地饮着咖啡。就在那时,世界在米霞头脑里突然爆炸,它细小碎片撒落在周围。她滑落到地板上。米霞动弹不,于是只好等待,像头落入罗网动物,直到有人来解救她。
有人把她送到塔舒夫医院,那里医生诊断结论是:她得脑溢血。帕韦乌带着伊齐多尔还有两个小女儿每天都到医院看望她。他们坐在她床边,整个探视时间,都在对她说着话,虽然他们之中,谁也不能肯定米霞是否明白他们说是什。他们问这问那,而她有时点头表示“是”或者“不”。她脸塌陷下去,而目光则滑到内心深处,变得浑浊。他们走出病房,来到医院过道上,试图从医生那儿打听到点确切信息,想解她病情究竟会向哪个方向发展。但医生看起来似乎心不在焉,正在为别什事犯难而茫然不知所措。医院每个窗口都挂出红白两色旗帜,而工作人员则全都戴上罢工袖章。家人只好站立在医院窗口旁边,相互交换自己对这场不幸看法。或许她是撞在头,损害所有神经中枢:丧失说话能力,失去生欢乐、生活兴趣和求生愿望。或者是另种样子:她倒下,想到自己是多脆弱,是什奇迹竟然使她活下来!她给这种想法吓坏。她想到自己会死就非常害怕,她现在在他们眼里,正在由于对死恐惧而逐渐滑向死亡。
他们给她带来各种糖煮水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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