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和四十六年十二月(1971年12月)经理视线离开履历表,他抬起头,头乌黑头发梳油光闪亮。他很矮小,脸也只有巴掌大,脸颊深深凹下去,但眼睛炯炯有神。他眼尾有点下垂,却丝毫没有可爱感觉,反而令人觉得他猜疑心很重。经理垂着嘴角,注视着。缠人视线舔遍全身。浑身僵硬地坐在已经软塌塌沙发上。发梢向外弯曲发型已经落伍吗?眼影太浓吗?毛衣配牛仔裤装扮不合时宜?放在腿上双手握得更用力。“你以前是学校老师?”他声音有点沙哑,却很高亢,甚至有点像女人。默默地点头,膝盖仍然在发抖。“你干年多就辞去教职,为什?”“因为……发生些事情。”“之后,又在博多茶馆当半年服务生,怎突然想做这份工作?”“需要钱。”“为男人吗?”垂着眼睛。“这种女人很常见。通常都是男人叫她们来这种地方工作。”经理把履历表丢在桌上,履历表在玻璃板上滑段后,停下来。经理身体往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响起阵皮革摩擦声音。吸口气,抬起眼睛:“不是,是自己决定。”经理嘲笑似哼声。“通常都是先去酒店当陪酒女郎,才会来这种地方。你反差还真大,或者说做出选择很极端。”“不擅长招呼客人……”“们这里也是服务业。”经理离开沙发靠背,探出身体,“你知道这是什地方吗?是要把自己奉献给客人,让客人感到舒服,并不是做爱那简单。认为这是服务极致,甚至引以为傲。你明白吗?不希望你小看这份工作。当然,礼仪和服侍客人方法学学就会,但如果心态不对,就会把事情搞砸。”泪水涌出来。“你男人是这个吗?”经理用食指摸摸自己脸颊。“……什?”“问你他是不是小混混儿?”“不,不是,是老实人。”“普通人吗?”点点头。经理叹口气。“劝你好好想想再决定。不会骗你。首先,要自己女人在这种地方工作人,绝对不是什好东西。不就是所谓小白脸吗?如果是混黑道还另当别论,劝你早点和这种男人分手。这是为你着想。”“不行。”“什?”“定要做这份工作。”经理直直地看着。“那你把衣服脱下来。”心脏剧烈跳动着。“在……这里吗?”“对啊,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商品价值。赶快脱吧,连内衣也要脱掉。”经理努力怒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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