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有些无措，他轻轻给对方拍背，看着傅沉这样，他好像比傅沉还要难受，心脏像被什
东西狠狠揪住，—阵抽疼。
傅沉吐
半天，直到吐无可吐，才颤抖着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掬水用力漱口。
他身体抖得厉害，视野也有些模糊，冷水快要将手指冰得失去知觉，全身
肌肉骨骼都在打颤，喉咙也好像不受他控制，不可避免地咽两口水下去，差点呛住。
傅沉僵硬脊线弓起，他单手撑住洗手台边缘，放低重心，终于向旁边
倒，整个人脱力般坐倒在地，后背抵着墙，兀自喘"息不止。
"傅沉!"顾舟想扶他却没能扶住，只好蹲在他面前，震惊于他居然连走回去力气都没有。
"傅沉!"顾舟冲上前，把扣住对方手腕。
他只感觉傅沉从手指到腕子都是凉，且浑身颤抖不止，不知道为什，顾舟莫名联想到即将倒塌时颤栗危楼。
傅沉没回应他呼喊，站在原地没动.他攥着药瓶左手垂落在桌面上，捍得非常用力.几平指节泛白。
顾丹能感觉到他浑身紧绷，傅沉闭着双眼，眉头锁紧，咬肌因为用力而在脸颊上显出点痕迹，锋利眉头透着冷厉，可在冷厉之后，又渗出难以形容疲态。
傅沉有些听不到对方话，他眼前幕幕，全是顾舟去世时场景，在那个风雨加交夜晚，鲜活生命在他怀中消逝，体温点点变得冰冷，继而画面转，是块蒙在尸体上白布，揭开后，变成医院停尸房里惨白遗容，刺骨寒气笼罩着他，又转成滚烫高温，尸体上燃起烈火，在火化炉中能熊燃烧。
傅沉脸色苍白极，大口喘"息着，却好像无法吸进氧与—般.瞳孔都微微地散开来，顾舟意识到不对，赶紧掏出手机，就要打120。
"别
终于，所有切归于抹灰白骨灰，被收敛进漆黑盒子里，那盒子很沉，沉到他无法拿稳，从他手中跌落下去，在眼前砸起座肃立墓碑。
墓碑照片上，是顾舟脸。
傅沉像是被根针扎穿太阳穴，剧烈头痛席卷而来，那些他曾经强迫自己不去回忆东西，此刻像是连续不断电影镜头样播放，他分不清哪些是梦，哪些是现实，任何深埋都无济于事，只需挑起根细细引线，就能毫无阻碍地顺儿牵出。
傅沉剧烈地颤抖下，突然挣开顾舟手，径直冲进洗手间。
顾舟愣，箭步追上去，只见他扒在洗手池边呕吐不止，中午吃东西全吐出来，也包括刚刚咽下去那片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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