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是韦尔斯特兰德挂电话。彼得把狗放出去走走,又把它叫回来,然后把楼该关东西关掉,又检查前后门。
他朝楼上喊嗓子,没人回答。
“达斯提离开。”他说。
他俯下身,狗钻进他怀里。
彼得走上楼,发现两个孩子都睡,走廊门缝透进灯光中隐约可见他们脸。拉罗斯在下层床上缩成团,身影模糊,脸埋在枕头里;玛吉房间地上扔着牛仔裤和内衣,书本摊开,还有论文和笔记本。不过,她化妆台上指甲油严格按照彩虹七色摆得整整齐齐。他走进自己和诺拉卧室,里面是肥皂和沉睡味道。诺拉像石棺上刻女王样仰面躺着。他轻轻上床,做贼似地小心翼翼地安顿下来。诺拉没有动。到早晨,重力作用加上他占优势体重,诺拉自己就会滚到他身边,他醒来时,诺拉将睡在他臂弯里。
看他们共同银行账户,说点什。也许,他认为罗密欧这个爸爸也不是无是处。
这就是存钱原因,罗密欧对着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说,存钱就是为他。啃这个硬邦邦奶酪,吃这个硬纸板样比萨,就是因为他;就是因为他,才能忍受电视没有声音。
霍利斯跟朋友们在外面玩,很晚才回来,大概有点喝多。拉维奇家只有彼得在看新闻。他说,拉罗斯不应该看,所以诺拉上楼去陪他。玛吉对新闻不感兴趣。他家狗把脑袋靠在彼得腿上,在彼得抚摸下合上眼睛。电视里声音傲慢而兴奋,絮絮叨叨,弄得它昏昏欲睡。
突然,狗被推到边,迷迷瞪瞪,哀鸣着,转几圈,扑通倒在地上。彼得翻着本薄薄电话簿,拨个电话。
彼得在玛吉排球赛上用拳头狠狠揍过那个人,也就是贝拉依琳和巴奇父亲,接电话。
※
艾玛琳收拾行李,准备去大福克斯开会。她只带过夜常用物品:套换洗衣物、化妆盒和逛哥伦比亚购物中心时穿鞋。开车路上,她本可以播放车上唱片,但每张唱片或者组曲都会让她想起曾经时光。这次不像以前开会途中那样,
“是韦尔斯特兰德。”电话中声音说。
“你好,”彼得说,“是彼得·拉维奇。很抱歉打你,也希望你家女儿没事。”
彼得放下电话。“为什要打电话呢?”他问自家狗,而狗黑棕色眼睛闪闪发光,带着满满赞赏。过会儿,电话响。彼得接起电话。
“是韦尔斯特兰德,不是故意碰你老婆。”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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