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儿,可以从山上向下望见保留地小镇中心。虽然他吃过药脑子迷糊,心神不定,可他能看到每颗心深处。族人胸腔深处散发着痛苦光,红光星星点点遍布小镇。小镇西面,死者心脏仍在跳动,他们在棺材里燃烧着温和绿光,暗淡光从尘土中流淌到地面。小镇南面放养着部落为发展旅游业而购买野牛,牛群聚在起,黑压压片。野牛心脏也在燃烧,急切地诉说着它们即将灭绝噩耗,像群鬼魂。它们是抗争精神象征,像们样,罗密欧心想。像们样,它们鬼魂也在小小草棚里转来转去,味长膘,蹉跎生命。像们样,它们心如同风尘中灯依然可以看见。每天清晨,神圣太阳在小镇东面升起,以希望开头,以沮丧结局。他实在太累,罗密欧。因为,彼
不算事实。”特拉维斯神父指指那份报告,“里面没提到。”
“这些话,这些关系,这些事实,它们正好吻合。点滴,正好!说明事故不可避免。做好图表。弄到盒大头钉,钉子还钉在墙上,现在还在那儿。从人们说话里抽出些句子,然后删减[4]……您知道这个词吧?知道这个词意思吧?”
“知道。”
“难道您不喜欢这个词?把这些句子里线索与其他线索删减,形成张更大关系网。”
“你在说什?‘删减’这个词没有联系意思,它意思是删除。”
“还有含糊!”
“是,就像你喝醉,就会含含糊糊,吐字不清!”
“那,”罗密欧说,“也许是吧。删减相关要点之间意义关联,有可能。那又怎样?”
“那会导致,那会导致,啊,彼得·拉维奇当时在艾柯停车场,对吧?”
罗密欧端详着双手,摩挲着手腕,把他跟彼得说过话五十地告诉特拉维斯神父。神父起身时,罗密欧还在说。神父走出门后,罗密欧还在不停地说。他对着空空咖啡壶和等人来坐椅子絮絮叨叨,对着墙壁絮絮叨叨,对着从地下室窗户透进来光柱絮絮叨叨,对着食物香气絮絮叨叨,对着自己手、膝盖絮絮叨叨,对着空气絮絮叨叨。他不停地说,因为他不知道旦停下来会发生什,他这辈子还有什盼头。他不能拔腿就走,因为他脸上还糊着层让人难堪鼻涕,眼泪还在往下流。他站起身去追特拉维斯神父,嘴里仍旧念念有词。爬上楼,穿过教堂主要走廊,他嘴里依然念念有词。他对自己行为感到吃惊,忘记屈膝,抬脚走出教堂前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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