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紧绷着脸,面如白蜡,看起来恨极。那样子太奇怪,在这寒冬里,她近乎透明,像是玻璃做小孩。她扯下旧浴袍,在面前站会儿,雪地反射蓝光照在她身上。她完全不像卡尔,只是个冻得半僵小女孩,穿着泛白碎花背心和棉线短裤。多特跳下家台阶,跨过扔在地上皱巴巴棕色浴袍,身影越发泛白。
“回来!”大喊。而即便那时,最不可饶恕是,并不是真心实意地去追她。看她朝家方向跑去,可她家在半英里之外呢。叠好浴袍,夹在腋下,为自己辩解道,只要在门口台阶上多站会儿,站到她到家后,她就会没事。可没过几分钟,就冻得里外发抖,脸上失去知觉。
跑进屋里,抓上钥匙,赶忙把车开出车库去追她。想起第次开车跟着流浪狗去多特家场景。
。是时候躲避伤害,回到家中,泡个热水澡,把幻觉浸没在浴缸里。四下环顾,玛丽和塞莱斯汀已不见踪影。想,尴尬局面过后,她们可能开着玛丽卡车带多特回家。本该早点想到是多特干,本该早点问她为什要把那个男孩打倒在地。可当时思绪游离,沉浸在回忆中,尽力把切有关卡尔思绪压下去。离开学校礼堂,钻进车里,开车回家。回家路上,卡尔直在手心里挣扎,他身体苍白纤瘦,声音轻柔,但竭力压制住他,次都没放他出来。
回到家,踉跄地倒在沙发上,无力哭泣,无力翻身。门铃响,响第声时,还沉浸在痛苦中,不想开门。
门铃又响声,定是多特。自从多特出生那晚起,就告诫自己,定要帮助有危难人,要不是因为这点,怎也不会开门。不过,狗直叫个不停,这冷天气,它被拴在后院。起身时,先站在门后理好头发,稍微振作下精神,才开门看看多特想干吗。
“华莱士叔叔?”
再清楚不过,多特声音听上去很危险,像卡尔,像在索取什。只把门开个小缝。
“让进去,外面冷。”
“不行,”答道,“是说,你该回家。”
多特安静下来,副难以置信样子。“有点事要告诉你。”她把脚卡在门缝里,硬闯进来,就像她妈妈样,也许更像她那做推销员爸爸。
“不行!”又说遍,出其不意地把抓住她,揪着她转向门外,“说真,快回家!”几乎把她扔出去,但随后又想尽力补救。
“孩子,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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